江昀和晏绗走出華麗耀眼的紅毯後,兩人的手臂還挽在一起。
晏绗有些猶豫,他知道江昀很喜歡他,剛才和他對視時看到他眼中閃動的光芒不由得隐隐心動。
他不忍心立刻和江昀劃清界限,想再跟他多親近些,想讓江昀高興一會兒。
但又覺得對不起林逸。
正在他猶豫間要不要推開江昀時,輕輕挽着他胳膊的那隻手利落地收回。和他肩并肩走路的江昀往旁邊走了兩步,和他拉開一定的距離。
晏绗忍不住看來過去,看到江昀眼中的深情喜愛沒了,臉上的笑意都沒了。隻剩下疏離和冷淡,一點都不想跟他沾上關系的樣子。
晏绗:……
他的心忽而有些空。
江昀之前對他的喜歡不是假的,那應該還是因為結婚當晚他的那些話,而跟他保持距離。
好像是聽了他的警告跟他保持距離,又好像是小孩子鬧脾氣般的任性和可愛。
晏绗不太自在地地說:“那個,一會兒宴會上和盛琰應酬時你不要緊張,我一直都在。他要是刁難你,我會跟他直接翻臉。”
江昀:“都是要臉的人,他倒不會在這種場合下給晏家難堪,但我不能保證一杯言和酒,就能讓他和晏家交好。”
晏绗:“反正都是走走過場,我帶你進去吧。”
江昀想要拿水喝,晏绗快一步從侍者手中接過一瓶水,他幾乎下下意識地為江昀擰開瓶蓋,遞到江昀手中。
看到江昀疑惑的眼眸時,他才意識到自己無端的殷勤。
江昀總是不冷不熱地的,像是精美卻寒涼的脂玉,忍不住想要把他握在手中捂熱。
“謝謝。”
“……不用客氣。”
他的視線落在江昀握着水瓶的手上。
整潔的袖口上别着的寶石袖口,手腕上戴着的鑲嵌着滿是鑽石的華麗的手表,修長手指上帶着戒指,都成了這雙手的裝飾。
沒有絲毫繁贅,更多的是貴氣耀眼。
母親說的很對,江昀無論是哪方面都能為晏家的事業錦上添花。
他和江昀如果能好好過下去……
晏绗驚覺。
不行,林逸怎麼辦?
他那麼聽話乖巧,那麼需要自己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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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休息室。
盛琰沒骨頭似的斜靠在絨舒适的沙發上,一條長腿肆意又慵懶地翹起,沉暗幽深的眼眸望着雙手握着手機,不自覺地舔了舔唇。
手機屏幕上一張放大的截屏照片,照片是一隻男人修長的手,五指修長,骨節分明,冷白流暢。
真漂亮啊。
像是天然雕琢的藝術品,像把它收藏起來,占為己有,不讓任何人觸碰窺探。
盛琰深谙的眼眸斂了斂,那天之後這雙漂亮的手在腦子中幾晚上揮之不去,越加地想要摸到手的觸感。
是不是很軟?是不是很涼?觸感如何,味道如何……
啊——
盛琰把手機捂在胸口,面容越加空虛,欲求不滿。
真可惜……
他啧了一聲。
哪怕能早一個星期發現這雙手,也能趕在江昀和晏绗結婚前把這雙手留在身邊。
晏绗哪個草包,哪裡配得上這雙手!
助理張齊齊面無表情地走過來,說:“琰哥,晏家這邊已經準備好了,就等着您入場了。”
“嗯。”
盛琰幽深沉暗的眼眸閃起期待光芒,慵懶的身體随之被喚醒般從沙發上站起,長身挺立,五官如镌刻般深邃。
“江昀也到了?”
“已經到了。”
張齊齊為他整理坐亂的衣擺領帶,問:“您同意參加T&M的秀台晚宴,是瞄準晏家什麼産業了?”
“手。”
張齊齊眨了眨眼睛,說:“手?難道您要進軍時尚界?”
可是,不應該啊。
“你通知晏家,說我隻用矮腳的酒杯。”
“呃,……是。”
張齊齊不知道她這個道貌岸然變态老闆心裡想什麼,提醒道:“您如果當衆接受了江昀的酒,不管以後您是否跟晏家合作。在外人眼中,您和晏家都算是交好了。”
“沒關系。”
盛琰擡起手,深眸中閃着餍足的笑意,語調像是在回味着什麼:“隻要是這隻手端來的酒……”
……像個變态。
張齊齊一陣發冷:總覺得,晏家好像要倒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