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玥苓為了拉攏盛琰下足了誠意,臨時被要求換酒杯也沒有嫌麻煩,立刻下令讓宴會全場酒杯全部換成矮腳杯。
因為目前的晏氏,急需擁有強大資本的億盛的融資資金。
當然除了晏氏,到場的各界巨頭們也都有意拉攏到盛琰這條人脈。
盛琰就在衆人期待矚目的視線下,緩緩走入宴會場。
他一副慵懶松弛的姿态入場卻立刻引來的在場所有人驚詫敬畏,明明看上去俊顔含笑,溫雅禮儀,卻有種說不出的震懾氣質,讓人不敢輕易靠近。
江昀也望了過去。
瞬間落進了盛琰深谙的眸光中。
像是一直等待着自己掉進他視線的陷阱。
盛琰對他彎了彎眼睛,鳳眸狹長眸光幽暗,仿佛帶着粘膩觸手無形地觸碰着他的身體。
江昀想到兩次見面盛琰跟他說的那些話,又渾身不自在了,迅速撇開視線。
他隐隐有種錯覺,所謂的言和酒是盛琰蓄意為之。
可盛琰所圖他什麼?
沈玥苓款款地走來迎接,優雅的貴婦帶着明媚的笑意:“盛先生,感謝您如約而至,我們晏家倍感榮幸。”
盛琰:“夫人客氣了,願晏夫人的春季首秀順利。”
“多謝多謝,上次晏馳得罪了盛先生,承蒙盛先生寬宏大量不再跟他一個小孩子計較,不過我還是跟您表示歉意,畢竟是晏家沒有管教好孩子。”
“也是我的手下有眼無珠,出手傷了令公子,原本也該我跟夫人道歉才是。”
“啊哈哈哈,所謂不打不相識,要不是那件事,今天哪能請到您來光臨。”
“夫人說的對,我也很榮幸能被邀請來參加您的首秀宴會……”
……
兩人三言兩語的客套話中把晏馳那件事給揭了過了。
沈玥苓退了一步,把江昀推到了前面,笑說:“盛先生,江昀也是我們晏家的孩子,他年紀還小,處理事情不免有些少年義氣,希望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他計較。”
“小昀,來,給盛先生敬酒。”
這一下,盛琰那墨色深谙的目光更加肆無忌憚地落在了江昀身上,垂望微斂的眼眸含着笑意看得江昀如同被無形的觸角騷擾着渾身上下,極其不自在。
江昀盡量不和他對視,擡手從酒侍的托盤中取了一杯紅酒,送到盛琰面前說:“盛先生,上次多有得罪,還望先生海涵。”
修長骨感的手指握着精緻酒杯,暗紅的酒液映襯着如玉冷白的膚色。
一道餍足無聲的歎息似乎在搖曳閃動的暗紅酒水滑落而過。
江昀感覺手背都癢了,握着酒杯的手腕發軟。
“得罪算不上,但我很欣賞江公子……”
盛琰像是一頭披着西服,裝着紳士風度的狼,眼中那虛僞客套的笑意逐漸加深。
他緩慢伸手接住酒杯,短矮的酒杯上兩人的手交疊在一起。麥色韌勁的手掌下,修長如玉的指尖想要逃離般顫動了一下。
“……所以也想趁着這個機會和江公子交個朋友,不知江公子意下如何?”
江昀隻覺得他的手被盛琰溫熱的大手撫摸而過,手背,指背都癢癢的,如細小的電流劃過。
他蹙眉收回的手,硬着頭皮說:“我很榮幸……”
盛琰端起酒杯和江昀示意,江昀拿起托盤中另外一杯酒,微笑着和盛琰輕碰酒杯,之後他在衆人的視線下飲下了這杯所謂的言和酒。
晏绗在旁邊看得心裡不是滋味。
他弟弟惹得禍,現在卻讓江昀承受了一切。
對江昀愧疚的同時,更加厭惡未達目的不惜利用一切的母親。
兩人把酒杯放回侍者的托盤中,盛琰又朝着江昀伸出了手:“很高興能和江公子成為朋友。”
這種場合下握手是一件很平常的事,但這是盛琰第二次主動跟他握手了。
衆人的目光下,江昀也隻好伸手過去。
他的手被握住的瞬間,忽然有一種全身都被盛琰握住了感覺,渾身發燙了起來。
盛琰似乎在戲弄他。
但他又找不到證據。
握手時間稍微長了些,但現場誰都沒有在意這樣細小的事。
隻有江昀被握過的手心手背隐隐留着盛琰的力道,後背冒出了一層熱汗,臉頰都跟泛紅。
盛琰言談舉止十分的自然,松開江昀的手之後擡手讓助理拿出他的手機,謙遜有禮地問:“為了方便聯系,不知江公子是否願意和我交換下私人電話。”
晏绗微微皺眉:第一次見面就要私人電話,盛琰對江昀是不是有些過于親近了。
再說了,即便是晏家跟盛琰交好,也是建立商業上的關系,應該他,或者母親和盛琰交換電話才對。
他望向江昀,看到江昀也是有些不太情願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