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看到趙叔出現的時候,幾乎哭着說:“……趙叔,你怎麼才來。”
“二少爺!”
趙叔都吓到了,想過去扶起晏馳卻被盛琰的人擋着,他隻好求助似的望向江昀。
江昀看到了坐在包廂沙發中央的男人,姿态肆意,長腿随意交疊,一隻手拿着酒杯惬意地晃動着,絲毫沒有因為晏家人進來而動容,依舊任由手下壓着晏馳,阻擋着他和趙叔。
他就是盛琰。
江昀看着男人棱角分明的側顔,想起上一世唯一一次和盛琰的交集。
一次宴會上,他為了給晏馳發展更多人脈而主動接近盛琰。
結果可想而知,盛琰非但沒把他放在眼中,還對他言語輕佻,态度極其惡劣,沒有絲毫禮節可言,對他說的那些話讓他措手不及地羞憤。
但為了晏馳他當時還是忍着怒意,維持着禮貌的笑意準備離開。
可盛琰卻伏在他耳邊,調笑說:“晏绗那個草包配不上你,不如跟我試試。”
這麼一段記憶的緣故,江昀有意避開盛琰的視線,淡淡說:“晏馳,跟盛總道歉。”
“憑,憑什麼。”
晏馳雖然害怕,但晏家人的到來讓他有了底氣。确實是他先撞到盛琰,但他被打成這樣,少年的自尊心絕不允許他道歉。
“他們把我打成這樣,憑什麼還要我道歉!”
江昀:“那就自己問問盛總,問他怎樣才願意放你走。”
晏馳疼的眼前發黑,聽到江昀這事不關己的話氣的差點直接暈過去,委屈又怒道:“那還要你們來做什麼!”
江昀冷聲嘲諷:“自己惹的禍都擺不平,隻會對家裡人發怒,真是沒用的蠢貨。”
晏馳:“你!”
嗯?
盛琰這才擡頭望向到來的晏家人,僅一眼,視線便停留在說話的江昀身上不動了。
男孩很幹淨,隔的遠遠的卻仿佛能聞到一絲清香的氣息,若是靠近了應該更舒服。他視線下移,落到了男孩垂在腰側的手上。
質地精良的襯衫袖口下是一隻冷白修長的手,五指自然彎下形成一道冷白柔軟的弧度,幹淨的指甲折射着燈光光芒。
“不錯。”
盛琰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說:“結婚第二天就要替小叔子擦屁股,你可真……不錯。”
看來盛琰看到昨天他和晏绗的婚禮,知道他是江昀。
江昀想快些解決:“盛總想怎樣才願意放人?”
盛琰反問:“怎樣都行?”
江昀皺眉:“你想怎樣?”
盛琰指了指身邊的空位,聲音略有些深意的低緩:“你過來。坐我身邊,陪我喝一杯。”
江昀擡眸,冷不丁地撞進男人深谙的眼眸中,那帶着笑意望向自己的視線仿佛長了觸手一般把他全身都摸了一遍。
再想到上一世他說的那些輕佻的話,江昀隻覺得臉龐發熱,心中羞惱。
這個男人……
江昀咬牙,不再掩飾心中羞怒,罵道:“你有病吧!”
“敢罵我?”
盛琰絲毫不惱,笑容肆意地撐着下颌望着男孩問:“你來是做什麼的,難道不是替你小叔子求情的?”
“盛總不願意放人就算了。”
江昀拿起手機要打電話報警,說:“扣押綁架未成年人,盛總要是想喝酒,咱們在警察局裡喝一杯?”
盛琰一怔,好笑了起來:“報警?”
他手下的保镖沖過來就要奪走江昀的手機。
但徐晨也不是吃素的,雖然知道盛琰不好惹,但絕對不會允許江昀被欺負。他一揮手,帶着幾個保安兄弟護在江昀左右,勢必要和盛琰的手下們大幹一場的陣勢。
一瞬間,劍拔弩張,包廂裡的氣氛瞬間緊張了起來。
就連晏馳也不顧生氣和委屈了,驚訝地望着江昀。
他想,江昀确實是來救他的,不然怎麼會帶這麼多人來。
他剛才還誤會他,對他吼……
“行了,行了,都退下。”
盛琰懶懶散散地吩咐中手下:“都是大人了,怎麼能跟小孩子一般見識。”
說着,他站了起來,走到江昀身旁說:“是不是,小孩兒?”
江昀這才發現,盛琰很高,比晏绗還要高大,站在他面前極其有壓迫感。
“既然盛總不追究,那就打擾了。”
江昀正要帶人離開,盛琰卻站在了他的身側擋着他離去的路,低磁的聲音說了一句:“握手言和?”
說着朝他伸出手,墨色的袖口下一截手腕剛勁有力。
江昀猶豫了片刻,還是擡起了手。
那隻手修長冷白,美的像是一件無暇的藝術品,手掌到每一根手指間的弧度流暢而骨感,凸起的關節,手背蔓延的青色血管,粉紅的指尖……
盛琰眼眸幽暗,将這隻手緊緊攥住,完美的藝術品沒有看上去那麼冷,握在手中溫軟而柔潤。
盛琰禁不住地用力,呼吸間像是發出一道無聲的餍足的歎息。
他順勢拉着這隻的手,湊到江昀的耳側,低聲說:“真是便宜了晏绗那個草包。你也是……真沒眼光。”
江昀的心猛地一跳。
兩世初見盛琰,這個人都跟他說了同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