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叔帶着受傷的晏馳去了醫院。
江昀沒有直接離開。他在香瀾海樓上樓下走了一圈,一層一層地觀察着周圍擺設和稀稀疏疏的客人。
“晨哥,你平時幫我注意下香瀾海,看來這裡的客人都是些什麼人。”
“可以,昀,小昀……”
徐晨不太習慣叫江昀,但心裡卻喜歡:“你覺得香瀾海有問題?”
江昀點了點頭。
徐晨低聲說:“其實我們物業上的人也私下讨論過,香瀾海生意并不好,感覺每個月的收入連租金都不一定夠。我們都怕老闆那天跑路了,讓咱們鼎江失去一個大租戶。”
江昀倒是希望老闆早些跑路,到時候他接管香瀾海,以免發生兩年後的那場惡性殺人案件。
“你也讓底下人加強在香瀾海周圍的巡邏管理,如果發現有什麼異常及時告訴我。”
“放心,交給我。小昀,晏绗他……對你好嗎?”
江昀一怔:“還行吧。”
徐晨憨憨地紅着臉說:“那就行,你那麼喜歡他,他對你好我就放心了。”
周圍的人都知道,他喜歡晏绗。
如果不是重生回來,他依舊活着自己編織的美好的夢中,夢想着晏绗有一天能接受他喜歡他。
“對了,小昀。”
徐晨驕傲地說:“江叔說我工作能力不錯,準備提升我做鼎江物業總經理呢。以後鼎江這邊,你想查誰都包在我身上。”
“那你能不能再多做一份工作?”
“什麼工作?”
江昀說:“幫我做事,我另外再付給你酬勞。”
“嗐,幫你做事不是應該的嘛,要什麼薪酬。”
“那我找别人了……”
“别,我做!你的事交給别人哪能放心。”
江昀勾着徐晨高大強壯的肩頭,不住地笑。
一陣腳步聲從香瀾海那邊傳來,江昀回頭看到盛琰帶着他的人出來了。
男人穿着墨色休閑襯衫,松松散散的一副不正經的樣子,但卻如衆星捧月般走在氣場冷凝的保镖助理的中間,他神色散漫看似帶着笑意,卻莫名地給人一種無形的震懾感。
江昀望過去的瞬間,看到男人斜過來的視線,那雙深眸依然像是長着觸角般在他身體上撫視而過,讓他渾身都不自在地臉紅了。
江昀偏過腦袋,視線的餘光卻一直随着盛琰徹底離開才收回。
徐晨擔心地小聲問:“小昀,今天這事過後盛琰不知道會不會針對咱們?”
江昀:“江家跟盛琰沒有利益沖突,他即使針對也是晏家。”
徐晨:“晏家?那你怎麼辦?”
那就不管他的事了。
江昀突然想到一個不對勁的事,香瀾海并不是最高級的消遣會所,而盛琰這樣的人如果辦私事的話,應該會去更加隐秘更高級的地方才對。
他為什麼會來香瀾海?
上一世香瀾海的殺人事件,跟盛琰有沒有直接或者間接關系。
“晨哥,你能調出鼎江大廈的監控吧,你幫我查查盛琰是不是經常來香瀾海,什麼時候來,帶什麼人。還有,私下查,别讓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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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馳的事驚動了母親沈玥苓,她匆匆從療養别墅趕回來,一到家就看到腦袋上纏了一圈又一圈厚紗布,隻露着一雙眼睛的小兒子。
她心疼又生氣:“盛琰也太目中無人了!知道我們是晏家人也敢這麼下手。他就不怕把圈子裡的人都得罪幹淨了。”
晏绗也從公司趕了回來,站在一旁冷哼:“媽,晏馳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倒覺得挺好,讓他長點教訓,知道并不是所有人都會看他晏家人對他忍讓。”
晏馳怒目視向大哥。
沈玥苓問趙叔:“你說是小昀帶人過去解決的,他怎麼跟盛琰周旋的?有沒有落了咱們晏家的顔面。”
“那到沒有。”
趙叔把當時的情形說了出來:“江少爺事先叫了十幾個人,見盛琰不放人還差點跟他們打起來。盛琰大概也是怕事情鬧得太大不好收場,才把咱們少爺放了。”
敢跟盛琰硬碰硬。
沈玥苓露出了滿意之色,“這孩子看着文雅秀氣,沒想到還有這般膽識,不錯。”
盛琰近些年的口碑和脾氣讓一般人見了他都會懼怕幾分。
若是江昀見了那種場面心怯懼怕,低聲下氣的求情,那才是丢了宴家的臉面。
江昀做的就很好,用年輕人義氣跟盛琰硬碰,拿捏到恰到好處。
這件事讓她一個長輩去處理,都不一定有江昀處理的好。
至于有沒有得罪盛琰,商業場上本就沒有永遠的敵人。
晏家也正好可以借用這次機會和盛琰搭上關系。
沈玥苓心中有了新的打算,訓斥晏馳:“你也給我在家裡好好反省反省,以後收斂些脾氣。等傷好了,我帶你去跟盛琰道歉。”
“不!我已經道過歉了。”
晏馳憋屈又委屈:“要不是江昀打我,我怎麼會跑到香瀾海,又怎麼會遇到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