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不到,一輛銀白色的跑車在别墅大門前急停。我摸了摸我的下巴,感覺好像安室的車啊。
兩位女士分别從正副駕駛下車,駕駛座下來的短發女士略顯冷豔,一身淺藍漸變色的西裝外套搭配西服裙,我将視線收回,看向她向我展示了自己手裡的證件:
“你好,我是警視廳搜查一課巡查部長佐藤美和子。我從警用廣播裡聽到了剛剛發生的情況,你們有看到嫌疑人往哪個方向去了嗎?”
啊……順着她擡起的手,這個隐約可見的手臂肌肉,這個隐約可在虎口看見的薄繭——絕對的高危人士,預估可打N個我。
我搖了搖頭。
而三小隻也說那人跑得很快,他們沒有看清。
我隐約可以看得出佐藤恐怕在思索如何進行下一步,但仍先向我們說道:“請放心吧,我們會盡全力調查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的。”她彎下腰,問小朋友們:“我聽說你們是陪大哥哥來的,要不要先上姐姐的車,打個電話給爸爸媽媽?”
副駕駛下來的是我曾見過的交通科女警宮本由美,我和佐藤看着她帶小朋友上車後,佐藤對我說:“我擔心嫌疑人可能還在周圍徘徊,可能會對小孩子們造成不利。你看下讓孩子們在車上呆着會不會比較好?”
我邊點頭邊說:“佐藤刑事考慮得很周到。”
這時車那邊突然嘈雜起來,可能是小孩們坐得有些擠,原先坐在車子後座的人下車了:
隻見他伸出穿着水洗藍的牛仔褲的長腿,左手手掌搭在門框上,似乎是與孩子們說話,等他那被車門遮擋了大半的身型完全展露出來。
我明白我忘記了什麼。哈哈!
“喲!小樹蓮!”那人右手潇灑一撩自己半長的頭發,對我綻放出一個放在漫畫裡必須在空白背景貼滿玫瑰網點的絢爛笑容。
“哈哈……研二哥!”我向小新一現學現賣,“陣平哥應該不在這……吧?”
萩原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他、咳咳,他一定很後悔自己不在這。”
據萩原說,他是在巧遇宮本醬和她那新調任入職的好友佐藤醬,準備蹭個順風車去警視廳找今天值班的松田,才會出現在這裡的。
我幽幽地說:“不……這其實是劇情的力量啊……”
萩原恍若未聞,他右手攬在我的脖子上,又帶我回警視廳了。
呵呵,我已經毫無波瀾,回警視廳跟回到家似的,這裡男帥女美,說話還不好聽,都是人才啊,呼唔,我喜歡的不得了。
……
是夜。
我悟了,偷雞摸狗的事就得見不得人的時候幹。這月黑風高夜,總不會有什麼我右手擰開大門,左手拔槍對峙的劇情了。對吧?
以華特在外走動的時間,和他提起B的語氣來看,B,也就是關紅英,應該死去很多年了才對。
但這棟别墅的内部卻出乎我意料的整潔。就像一直有人時不時地住在這裡。
我掏出我背後的撬棍,緊握在手中。
鑒于我第二天還約好和松田吃飯,我準備速戰速決,直擊主人房。
沒錯,因為他今天白天值班,松田沒能訓到我,他特地花費自己不多的休息時間和我相約,我當時很誠懇地說這麼點休息時間你約我你不如約佐藤刑事,被他揍出爆擊(開玩笑)。
我隔着手上黑色的油蠟皮手套扶牆而上,雖說這裡的環境十分幹淨,但我對這旋轉樓梯的堅固性仍然抱持着懷疑态度。
主人房……在這。
我伸手輕推房門,這近一百平米的主人房即刻一覽無餘,我甚至還在左手邊看見兩扇門。估計是廁所和衣帽間吧……
我右腳跨過門檻,腳甚至還沒能落地,恰在此刻,一陣帶着異域氣味的香風卷過我的鼻尖——
我的視野瞬間變為黑白膠卷拍攝的慢放鏡頭。
【你已死亡。】
【請選擇回檔到:
c.初始位置
d.自動存檔 】
?啊?
“剛剛發生了什麼?”
【玩家,你已死亡。】
“我甚至沒看清是怎麼死的啊?”
系統在我‘不行退錢’的威脅下,終于同意給我播放了在它口中要被列入24R的我的死亡回放。
在我迷茫的眼神裡,它特地切了毫秒地慢放鏡頭:
隻見眼前豪華的卧室變得相當詭異,與我剛剛肉眼所見的畫面大相徑庭。
在系統的鏡頭裡,大片大片白色的蛛網覆蓋着牆壁,而門窗處尤為厚。
但那蛛絲實際上十分的輕柔纖細,重疊之下也并沒有對我踏近房間造成什麼阻力。就在我的鞋尖在半中空劃過、刺破蛛網時,一隻紫黑色的蜘蛛樣的巨大生物從我頭頂的牆面滑落。
它十對長着毫毛的長足裡,最前方的兩隻長鳌正向我散發着粼粼寒光,不過毫秒,那長鳌就在我的頸間畫出一道利落的半圓。
畫面便宣告結束了。
我:“……”
我:“……我決定,現在、立刻、馬上,繼承馬克沁主義……”
還是我:“這究竟是什麼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