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17.
這一次,我沒有急着做出回檔點選擇。
有一說一,在從小融入科學背景教育下長大的任何一個唯物主義者,都無法在此時立刻冷靜的選擇回檔吧!
“有沒有一種可能……這裡不是日本,而是澳大利亞呢?”
【……如果不是我們遊戲沒有,系統差點就要建議玩家過一個精神鑒定了。】
“你講講理好吧!”盤腿坐着的我,此時氣得狂拍自己大腿,“那可是一隻!半人高!的!蜘蛛啊!它也就隻比半人高的蟑螂好上一點吧!”
系統似乎是想象了這幅‘美景’,登時語塞:
【……】
我倆彼此心有戚戚焉,雙雙沉默不語。
等我的心率終于回到每分鐘五十下的時候,我終于叫系統回檔到存檔。
……
我的身體突然懸空,幸好我反應夠快,再一次抱住了二樓陽台的欄杆。
眼見那梅幹菜男正奪路狂奔,這次我選擇追了上去。經過一個窗口時,我朝孩子們的方向的方向大喊:“新醬!快帶女孩子們離開這裡!”
随即又追向梅幹菜男。
這人實在是太能跑了!
我本來因為死亡讀檔,此時血條就已空了一小部分,追梅幹菜男追得我更是氣血翻湧,鐵鏽的味道在我嘴裡彌漫開來。
我追着梅幹菜男從二樓翻下一樓——這次我記得要用翻滾躲避了——然後從一樓翻過院牆,再狂奔過兩條街,路遇兩隻打架的貓順便把它們吓了一跳,最後在河堤邊,我反手拔出撬棍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梅幹菜男的後背投擲過去。
“啊、”短促的驚叫後,梅幹菜男撲倒在河堤旁。
我氣喘籲籲地向他走去:“哈……抓到你了,非法闖入現行犯。”
我伸手抓住他後脖頸處的衣領,一把将他從地上半拎起來,他那碎了鏡片一角的黑框眼鏡緩緩從他臉上滑落,殒命當場。
他:“……”
我:“……節哀。”
我右手抓他,左手拾起撬棍。接着對他露出一個溫文爾雅的笑容,緩緩說道:“姓名、證件,先生。”
梅幹菜男顯而易見的愣住了,我複述了一遍:“這位闖空門的先生,姓名、證件!”
但他仍不為所動,我正要露出不耐煩的表情,梅幹菜男以一種相當挑戰人體柔韌度的姿勢脫下了被我緊緊攥在手裡的外套,随即又以一個百米沖刺的氣勢狂奔而去了……
我對着手裡被主人殘忍抛棄的外套無語三秒,伸出手在西裝外套的内側口袋裡一掏,一本黑色皮質證件出現在我心裡,我像翻開我的翻蓋手機一樣順手地翻開了它,上面赫然寫着:
【 公安部
Public security department
風見裕也
Kazami yuuya 】
下方還有一個金色的刻着警視廳的勳章。
呵呵,多麼粗心大意的公安。我把證件塞到自己的外套内側口袋,然後拎着戰利品外套往回走。
在第一個巷子的轉角,我正正撞上四處找我的佐藤刑事,我那搖搖欲墜的血條此時再次發揮了它不那麼友好的負面效果,我被到我肩膀的女警撞得跌坐在地。
隻能說還好我和她都沒有在吃面包。
佐藤連聲道歉着将我扶起,她打量了一下我,試探問道:“是関先生嗎?我是警視廳搜查一課的佐藤美和子。”
我點點頭:“孩子們還好吧?”
“噢,由美、呃另一位警官在看着他們。我聽到那個小男孩說你往這邊追了,我趕緊先過來看看。”
我遺憾地歎了口氣:“還是被他跑掉了,”我舉起跟我的裝束格格不入的鹹菜西裝外套,遞給佐藤,“哝,這是我從他身上扒下來的。“
“扒、扒下來的?”
“對啊!這家夥像泥鳅一樣,一個打滾就跑掉了,我實在沒有力氣再去追。”這話配合我蒼白的臉色說服力很強。
佐藤安慰我:“你已經做得很好了,接下來就交給我們吧。”她将我攙扶到她的警車旁,正要拉開後座車門,我才驚覺不對,擡手阻止:“等等!”
但為時已晚,一張閃着玫瑰花網點背景紙的俊朗臉龐随着緩緩搖下的後車窗出現,他又撩過自己耳鬓邊稍長的頭發對我笑道:
“等什麼呢?小樹蓮。”
我隻覺我的臉更白了:“等……等……等不到天黑,煙火不會太完美?……”
萩原與我對視片刻,聽見我無厘頭的嗫嚅後小聲歎了一口氣。我大驚,此人該不會被奪舍了吧。
随即萩原又對我笑着說:“上車吧,小樹蓮。”他打開車門,把旁邊的小新一抱在自己懷裡,給我讓出空座。
我戰戰兢兢地上了車,可能是人多,萩原沒有立刻開訓,轉而掏出口袋裡的一把糖,分給我和孩子們。
“咦,這次是葡萄味的啊。”我感覺自己的身體終于暖和了點。
“小樹蓮不喜歡葡萄味的嗎?”
孩子們也好奇地看着我。
我:“……也……沒有啦……”我幹笑兩聲,“不是說有那個什麼嗎,雛鳥效應?第一次吃的就是最好的。”
蘭醬眼睛裡都要冒出淚花了,她和園子醬對視一眼,把沒有吃的糖都遞給了我。
我才意識到自己講的話有歧義:“謝謝你們噢蘭醬、園子醬,不過我不是那個意思,関哥哥吃過糖的,吃過的。”我點頭加強肯定的感覺。
園子醬則是一臉‘你不要逞強了’的表情,拿過蘭醬手裡的糖果,和自己手裡的糖果一起塞進我的掌心:“喏。晚上吃的話,要刷牙噢!”
嗚嗚嗚嗚。媽媽,我看到了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