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懶得操作?
年骅沒再細想,能加回來是好事,他也能解釋清楚。
“年哥,今晚七點還有一場酒會。”助理提醒道。
年骅點頭,在手機上敲下一大段文字,坦誠了自己對于網絡交友的态度,這段時間的心路曆程,無法回應對方情感的抱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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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靈竹苑是位于S市中心的一私人庭院。
在這塊寸土寸金之地,一占地頗廣的中式庭院,足見主人權勢顯赫,财力非凡。
今日,庭院内正舉行一場私人晚宴,來者多是時尚圈名流,也不乏藝人和體壇明星。
年骅坐在臨窗的中式梨花椅上,淡漠地看着場内觥籌交錯。
“這是個好地方啊,中庭栽的那花,我上次在花博會看過,一株要十多萬,那一片怕是價值連城。”坐在年骅對面的朱哥感歎道。
“附庸風雅罷了。”年骅笑笑,看着落地窗外正對的大庭院。庭院裡花卉錦鯉的品種,小橋假山的用料,無一不名貴,偏偏堆疊起來,卻失了中式庭院一步一景的雅緻。
甚至不如仿古餐廳裡建個六角涼亭挂幾串大紅燈籠。年骅評價道。
至少涼亭紅燈籠直白了當,有點暴力美學,而不是層層金箔剝開,才發現裝着一坨屎。
“你呀你。”朱哥無奈,“知道你瞧不上這種聚會,不過今晚幾大時尚雜志的主編和奢侈品品牌高層都有來,你記得去寒暄一下。”
“自然。”年骅道。
若娛樂圈是個名利場,時尚圈就是個名利場PLUS。年骅厭惡,但他既然選擇進圈,就會遵守一個圈子的規則。
年骅起身,端着銅制的仿古酒杯,熟練地穿梭在人群中。
今晚是不對媒體公開的酒會,各路明星便沒過分的争奇鬥豔,以正常的晚禮服為主,大禮服和奇裝異服基本沒有。
至于穿着樸素簡便的,要麼是助理和工作人員,要麼是實力雄厚的資本方。
年骅一起身,上前攀談之人絡繹不絕,年骅都禮貌回應,不熱絡也不擺架。
社交方面,年骅厭惡卻遊刃有餘,一個小時不到,該叙談之人便都交流完畢,年骅從會場的一側門走入一小花園中。
這個仿古庭院是九進制,内裡除了三個大庭院外,還有十八九個小花園,各有名字,比如此處的園子取命“百花園”,乍一看百花盛開,不負盛名,再一看卻覺詭異,不同時令的花束皆在盛夏反季節開放。
年骅摸了下身旁的粉百合,才發現其并非真花,而是一種接近綢緞的材質所制造的假花。
年骅無語。
庭院之美,美在一年四季皆有不同風景。這種用高科技定格的美,年骅欣賞不來。就和穿西裝端金樽一般,主辦方想的是中西融合,他隻看到不倫不類。
還好其規劃者至少沒有在花上再鑲嵌LED燈泡,搞個夜晚花卉閃光的土俗設計。
年骅找到花園裡一方桌,剛要落座,忽然附近傳來人聲。
年骅慶幸院子主人喜歡“曲徑通幽”的效果,身旁郁郁蔥蔥的竹子雖也是“假貨”,卻将他遮掩得嚴實,沒被發現。
年骅淡定坐在石椅上賞月,隻是附近的交談聲愈發激烈,是兩個男聲,一個渾厚,一個清越。
“張總,不,不要亂來,我不是那種人。”
“小騷/貨,你哪種人呀。”
激烈地布料撕扯聲。
“張總我敬您是個正人君子,您不要這樣。”
“我是正人君子呀,這不是看到你這美人,把持不住了。你不是要演《秦月傳》的男主嗎?哥哥給你呀。”
“張總,我不是那種人。男主我可以自己試戲争取,請您放尊重一點。”
“小騷貨,穿得這麼緊就别裝貞潔烈婦,哥哥帶你負距離指導一下。”
“啊……不,不要啊!不要……”
年骅蹙眉,正要起身,又一個聲音插入其中。
“真可笑,不到兩厘米不夠三分鐘的玩意,還想着指導人呢?誰給你的自信?脖子上頂着的腫瘤嗎?雖然我國有動物保護法,但好像不保護兩厘米都不到的細泥鳅。所以建議還是自己收着點,别總拿出來展示。畢竟這麼細這麼小,斷了還能不能像泥鳅長出來就不知道了。”
年骅聽到了拉鍊上拉的聲音,他都能想象第三者忽然出聲,“張總”驚慌失措的模樣。
“你……你是誰?你做什麼的?”
“我啊?我火葬場工作的,怎麼?需要加急服務?沒問題,我晚上可以加個班。你說這尺寸小就是好,褲子穿這麼緊還是啥都看不出來,挺節省布料的,壽衣也能定制個小碼的。”
“你……你你!”張總似乎很生氣自己身下二兩肉受到攻擊,“你”了半天你不出下文,而後是一陣倉皇離開的腳步聲。
年骅挑眉,這張總自尊心還挺強。
“沒事吧?”插入的男聲詢問被侵犯的男聲。
那人卻沒回答,沿着張總離開的方向,又是一陣哒哒的腳步聲。
竹林圍牆一排密一排疏,年骅原本看不清當事者,但當“張總”和“被侵犯的藝人”依次快步走至另一側時,年骅便穿過假竹,看清了今夜兩名當事人的臉。
和他記憶裡的人臉對上了。年骅感歎自己不愧是絕對音感,人臉和聲音的連連看從未出錯。
兩人都沒發現竹林後的年骅,很快消失在庭院盡頭。
年骅對此毫無興趣,他稍起興趣的,是發聲的第三者。
那聲音很好聽,表達的方式也很有意思,重點是他很快在記憶裡找到匹配之人。
隻是那人怎麼會出現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