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能力的搭配嘗試罷了。」架勢不僅及格、而且很漂亮的人,一臉無所謂地交出根本不及格的拔刀術成績。反正傷人不是目的,搶攻隻是因為對面想做一樣的事,而他不希望夏油傑多邁一步,離開原位。
像現在獄門疆在夏油傑的咒靈手上,夏油傑在安放獄門疆的房間裡,就剛剛好……
「喂,對面的。你知道自己現在的形象嗎?」
一邊問,經過一次複蘇找回個人色彩的安哥拉曼紐又切換回黑聖杯專屬黑白拟态模式,屬于少年的形體随即拉長、增寬,最後化作佩刀青年的模樣。
傳聞中見到另一個自己通常代表壽命将盡。此時此刻,彩色與黑白「羂索」面對面的畫面,偏像極了傳說故事裡的場景複刻。
黑白版青年刻意慢慢地擡起臉。
第一眼,羂索下意識先看縫合線,但依然準備發動結界;下一秒,因過于熟悉不同軀體會有相同縫合線一現況而忽略的異狀情報,開始在腦海蹦跳提醒大腦本體。羂索終于注意到無聲無息繞頭一圈,将縫合線框住的鮮血咒紋。
新鮮的血……這玩意兒刺激回憶,羂索立即想起脫離上一具身體前最後遭遇的事:赤血的……封印術。
──所以說,愛可以是詛咒,親緣也可以是枷鎖。畢竟不會有其他東西,可比血緣關系更能為赤血操術提供穩定準确的追蹤坐标。
于是有的人,動着動着就忽然不動了;再推一下,空殼子馬上順着力道仰面躺倒。
「血紋沒有了哦。」觀察完畢,一臉「是你讓我推」的安哥拉蹲那回頭看夏油傑。
後者隻覺得躺着的和蹲着的一張臉,對他的眼睛造成極大傷害,遂道:「你先換個樣子。」
安哥拉瞅着對方捂臉、還沒應聲,強震般的劇烈震蕩驟至!
「哇哦。」
地闆出現龜裂,牆壁、天花闆同樣未能幸免,整棟屋子轉瞬間變成下一秒就有可能倒塌的超級危樓。之後,蜂窩狀的紋路自四面八方浮現,逐個崩解……
「哇哦!」
立足點消失,無安全措施自由落體無縫銜接,安哥拉曼紐四肢攤開半空中躺平,随便到讓人很擔心他抓住獄門疆的五根手指也會一不留神随便松開。
好在虹龍來得快!
頸後坐着夏油傑,背上趴着安哥拉,爪子裡抓着大腦被關禁閉的無腦空殼,虹龍高空盤旋,順便讓乘客見識利用結界術把據點設置在高空的羂索多麼居心險惡。
空中基地解體,往下墜落的不隻人,還有一張輕飄飄在燃燒的紙。
蘊含咒力的紙張在空中燒化作飛灰;換來已瓦解羂索據點正下方那座貌似經曆過火焚的廢棄工廠,内部蟄伏的詛咒集體爆發!
「赫。」
術式轟擊導緻結界破碎的罪魁禍首踩在工廠鐵皮頂上,信手往下又一發同款。然後換一個帥氣post,在咒力對沖産生的狂風中,揚手打招呼:「唷,病院廢土風的傑。」
無下限立大功,這個人連發型都沒亂。
「收件人在這裡、這裡。我們的唯一指定精品呢?」
虹龍降落,把爪子裡的無腦人扔在地上。
「喏。」
夏油傑接着示意安哥拉把獄門疆拿過來。
不過獄門疆如何處理顯然并非眼下最重要的問題,五條悟直接讓摯友收着,臉轉向半蹲到無腦空殼子旁邊的脹相。
夏油示警,脹相導航,五條瞬移,這就是羂索秘密基地被快速拆掉的前因。
脹相雙手全程一直萦繞的一圈血光,則是「血縛柩」依舊處于發動狀态的證明。現在,他把雙手扣在空殼頭部,咒力滲透,控制少量血液完善封印。
五條、夏油看他停頓下來,過幾秒,手術刀模樣的血刃在脹相掌心成型,拆線、開顱一氣呵成,露出裡面纏成腦花形狀的血繭。
「審嗎?這具身體是高專忌庫的輪值守衛之一。」
「哈,這麼惡心的東西就不用了吧!」五條悟很幹脆,也很嫌棄。
夏油傑同樣沒吭聲。
「那就這樣了。」往日倦怠臉的男人此時格外嚴肅。血色手術刀在他手中轉型長匕,手起、刀落。
心魔終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