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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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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可以是詛咒(祝福),親緣自然可以是枷鎖(羁絆)。

這句話,如果套用在每一個他準備利用的目标身上,羂索是認可的;感性的偏執狂,總是比理智的瘋子容易受擺布,他喜歡前者。

反過來講,同樣的話假使套用在自己身上,羂索隻會嗤之以鼻──這句話如果成立,他早該因為詛咒多重反噬被強行終止百變腦花生涯。

語言、情緒、念頭,皆為咒。

咒與術不等同。

隻要不是無可抵擋的直接殺傷型術式,使用者不是五條悟那個等級,羂索自忖都有得周旋。所以他敢廢物利用,在備妥本體轉移陣術的前提下,支使即将報廢的軀殼去試探脹相、驗證自己關于老朋友的某些猜想。

結果很……「美好」,紮根地底活得像植物的天元都被他惹毛了,足見重啟前他的謀劃多成功!

──成功到重啟。

一種自己挖坑自己跳的感覺油然而生。隻是羂索很快接納并消化掉這份心理落差;那不是他現在需要的東西,答案才是。

另一個額頭帶縫合線的男人睜開眼睛;紅色痕迹則在男人睜眼間,環繞縫合線周邊皮膚一閃而逝,未曾引起注意。

羂索這次選了一具術式普普通通,但年輕力壯、體術優秀的身體。依此條件挑選軀殼,他可不覺得患有感知失調之類隐疾的身體能魚目混珠瞞過自己,所以──感覺空氣清新,是因為出自普通人的各種遊離執念,真正被抽取一空了!

熟悉感頃刻襲上心頭。畢竟将負面情緒當作燃料的咒靈,幾百年間他隻見過那麼一個。

「呵、真是不得了。」

強大的詛咒,重新自然孕育的時間通常漫長,幾十年、上百年皆常态;而以獻祭生命為驅動前提的術式,在咒術的世界裡優先權重往往最高……如此,答案自然剩下一種。

不是免疫或驅散,是死了又活了。

然後來了。

思考至此,新殼子擎刀即走。不管對方是如何穿越複合結界進來的,發生在新據點的入侵他都不能不予理……怎麼!突兀地被剝離感讓羂索心頭一跳,同時,問題源頭也在他一個跨步繞過牆面之際映入眼簾。

「獄門疆,開門。」

禁锢用的咒具被一柄刀刃呈閃電狀的影子匕首紮下,随即,獄門疆忽視了與之靈魂綁定的原主,響應了現在這個聲音──黑聖杯的聲音。

獄門疆易主,形态轉換釋放了它的囚徒。

夏油傑赤腳套着病号服,與趕來的持刀男子對上眼,之後視線略微上調,盯住橫過男人額頭的縫合線。

同樣是視線飄移,羂索則把關注點放到夏油傑身後,觀其身形應是外罩鬥篷的女性身上,并目送這個五官不甚清晰就像立體影子的人,與構成相似的匕首咒具一塊消散。

以及随後堪稱投懷送抱,過程不見分毫滞塞的搓球吞咽再召喚,輕易到好像特級咒靈與代夏油傑吞食咒靈玉的四級一般廉價泛濫。

重點!以上,全是不在意料中的意外!羂索不得不郁悶地承認,他居然有點習慣了。

「喂喂,Master 。發表一下感想吧?」換成黑發棕瞳的全新造型,并且無論是否纏繞繃帶的皮膚表面均刺滿象征「此世之惡」符文刺青的安哥拉惡意滿滿,「關于為了當面NTR,不惜耗費一周好運抽卡的感想。」

──對的,又是非常規領域「聖杯戰争」的應用。

當羂索意識還在東久世少爺殼子裡算計脹相之際,這一頭「複活」的不速之客就忙着這樣的事:開領域→跳階段→召影子。然後搭配着「哎呀不對」的背景音不斷重複第三步驟,生生把羂索據點内外所有被吸納的負面情緒耗盡,才喚出那位咒具(寶具)符合需求的美狄亞之影。

時間正好!獲救者都不得不贊一聲巧合真美妙。

不過夏油傑沉得住氣;即便接着瞧見酷似某人術式應用的血痕又一次于縫合在線下交彙閃現,也能目光不動聲色地下移,繼續保持嘴巴方面的不客氣,假裝正經道:「這個嘛……雖然我有很多感想,但别胡亂用詞。至少我們該尊重一下古代高僧。」

「彼此彼此。我想正常人都很難對圓寂的肉身有那種奇怪興趣。」

「正常人也不會對别人的身體感興趣。」好好的咒靈操使,驟然跟被咒靈同化般怨念散發。那年未滿十八,乍聞有變态觊觎自己的他簡直無辜到極點!

可惜羂索已經無比适應他人對縫合線的探究。哪怕對面一人一咒靈毫不掩飾想沿虛線切開他腦殼的打量,但他都可以自己揭開再盲縫回去了還怕什麼!

「啊,我不否認這個。為了獲得成果,研究人員難免得在實驗過程中付出犧牲嘛。」坦然說着這種話,利器在手的青年左手拇指已經架在刀锷處,餘下四指則握住鞘。

陰陽怪氣互拖時間也是有極限的。

──新陰流,拔刀!

弧光斬向确實負傷,且從咒力被壓制環境解放出來不久的夏油傑。然而,後者彷佛真的不在狀态,甚至皮膚遭受凜冽刀鋒刺激才堪堪反應過來。縱使是擅長體術的特級,此時能做到的也隻有勉力後撤!

刀光閃過,病号服前襟割裂,些微敞開的衣襟可見一道滲出血絲的淺淡刀痕。

「重力相關的術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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