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泥四濺,而後一一回流。
幾個呼吸的時間又一個人形完好現身。這一次,他主動蹲到對咒靈而言百分之百屬于危險人物的咒靈操使腿邊,笑嘻嘻露出一口白牙。「喜歡丸子頭的咒術師,我的領域、我的特性你都見識過了,這樣的自我介紹足夠印象深刻吧。我願意接受咒靈操術的驅使喔!要不要當我的主人,帶沒長腿的可憐杯子四處走走看看?」
突兀又不正經的問詢,聽上去就像一個惡劣玩笑。
夏油傑揚眉,本來是要一口拒絕的。然而,他接着便察覺──黑漆漆居然沒開玩笑!現在,他隻需要應聲「好」即可使得束縛成立,毫不費力地拿下這個新登錄零号特級。
性價比好高。
比起穿梭平行世界,更多看上黑聖杯吸納負面情緒、掃蕩咒靈孕育溫床效果的咒靈操使,在沉默中心動了。
「這是一個束縛。」
「我知道、我知道,疑心病人人有,束縛才不說謊嘛。」黑漆漆沒在乎夏油傑的說話對象是誰,隻管應着。
「對你有用就先拿下。回去以後,我會去一趟薨星宮。」這是脹相。
夏油傑看中黑聖杯的什麼,對提前做過功課的人來講真不難猜;甚至,就憑夏油傑看中的那點特性,縱使黑聖杯故意展示好的、隐藏壞的,隻要可能造成的損害覆蓋不了優點的實在,脹相都會堅定地支持夏油傑收服對方。
同樣是針對源頭下手,鏟除咒靈誕生的溫床總比某人伴随重啟不斷重蹈覆轍的「大義」,更具備可行性。
有機會,就抓住必要條件吧!何必向死,而不求生?
想了很多,脹相同夏油傑對話時,依舊沒多少表情。
「好。」
夏油傑的視線落回黑漆漆臉上。
咒靈操術的确能助他「閱讀」每一個被收服的咒靈,以便更好的驅使它們。不過刷孰悉度是需要時間的,動口能省下來的精力,他為何不省省?
夏油傑問了。由名字開始。
「啊,如果按照你們的說法來講,應該是這個格式──特級過咒怨靈,安哥拉·曼紐。一個被詛咒着承擔世間之惡的前·普通人?不然一個空有名頭的弱小特級?是不是跟泥佛挺相配?」安哥拉扶膝站起來,擺出跟某人有點兒神似的輕浮問着:「對啦,有沒有事情想在平行世界搞一搞的?一次異世旅行時長七十分鐘。我現在反正沒辦法送你們回去。」
「隻是會跟着我們跑來跑去對吧。」五條悟左手把玩着他的墨鏡,右手臂搭向同期的肩膀,挨近後由衷表示:「傑,咒靈風筝可新鮮了,我都沒放過呢。他确實是跟着你移動的,記得線要拉好喔。」
那麼,他們有想要做的事嗎?
有吧!現成的爛橘子!假使有人不要了,正好可以試驗一下脹相提出的「那個」──《論加茂家的女兒更容易外嫁與赤血操術的關聯性》──做為名門中的名門,三代内與加茂有姻親關系的高層,在六人決策席裡就占據了三分之一。
而脹相恰好是那個符合施術條件,存在時間超過别人三代歲月的赤血操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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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讓爛橘子聽話?」
「要拿到目标的新鮮血液。可以讓他們迫于誓約,一邊開會針對你,一邊給你通風報信作内應。代價是那兩個人你必須保。」
「加茂想得挺好啊──沒問題。我也不想跟那些爛橘子磨蹭下去了。」有獄門疆翻車事件經曆的「五條悟」覺得試試無妨。保人嘛,勒令爛橘子養老也是保住他們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