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年長的另一個倏地笑出聲,「不錯嘛,還有人類在。」
唯獨脹相多次耳聞地獄開局的薨星宮之戰進程,曉得伏黑甚爾擊敗夏油傑的「勝利語音」特點而瞥一眼甚爾,因此得到後者的眼神回敬。
──今次重啟,伏黑甚爾根本沒機會跟高專小朋友提什麼猴子。
那麼,是「非術師即猴子」論已經在反複重啟過程中根植在夏油傑認知深處了?脹相頂着一張與撲克臉有異曲同工之妙的倦怠臉暗忖。
他會這般聯想,自然是因為有自己這個前例在。
他,脹相,落實禁術施行目的的代行者,正是由于反複走在相同的「路」上,導緻許多專屬刻痕在自己的有意為之或無意之間被保留下來。好比曾保存在高專忌庫的弟弟們,如今無論再重啟多少次,起點都是他的領域裡。
不過其他人的刻痕遺留和六眼才能察覺的空間裂痕一樣,都是以往不曾出現的狀況……感覺就像他好不容易填滿情報上的空白,世界忽然判斷難度降低不平衡,給他把五乘五的情報欄擴張為十乘十的情報牆……對此,脹相實在很難阻止自己生出類似于「累了、不想說話了」的無語情緒。
當一個人專注于一件事情上,難免會對周遭稍有忽略。脹相想得深入,自然沒注意到話題在兩個五條悟的主導下多麼具有跳躍性,還是眼罩男的臉又一次怼上來,才讓他猛地抽回思緒。
脹相默不吭聲地往後退一步。
「太近了,會看不清楚。」
「诶,可是五條老師不會喔。」
「我也不會。」五條同學在一邊起哄。
「悟,你們稍微考慮一下正常情況……」夏油傑蓦地有種奶爸帶倆娃的錯覺,甚至有點想問伏黑甚爾的帶娃感想。
這種突如其來的既視感不僅夏油傑有,最初的狂喜過後,感情冷卻下來的虎杖悠仁也有。瞧,孩子眼下便與唯一空閑的同齡人東堂在竊竊私語;他們後頭杵着的「脹相」倒是不勉強要參與話題,隻管悄悄拉近跟弟弟的距離并為此感到些許滿足。
但對脹相想了解錯過對話的需求不僅幫助有限,甚至令他有點胡塗。
比方說,什麼叫「五條老師vs.五條前輩小隊,第一回合平手」──他想事情的時間裡,他們動過手了?
距離「戰場」特别近,然而完全沒感覺的九相圖之首,疑問的目光坦蕩蕩掠過兩位特别能扯的五條悟,投向相對可靠的夏油傑。
是,他就是想事情分神了,補充說明一下?
夏油傑會意,遂把外套和制服襯衫的右邊袖管分别往上卷,露出一隻貼合肌膚的血色縷空護腕。正是他們之間以脹相的領域和束縛為媒介的那道擴張術式,其助戰效果發生時的具現裝備。
「反轉術式的治療相當及時。」他附上使用心得以及好評。
脹相總覺得,這人說不定是自己給自己一下來評測效果的。
而完全不指望同期主動接過解說工作的夏油同學,則繼續往下說:「我們剛剛試驗完畢的,是赤血操術擴張術式的被動援護效果;剩下需要赤血操使引導的主動援護部份……」
丸子頭少年的手指比比劃劃,時不時固定朝向天花闆的某一角,并提示:「悟說他想試試扔赤縛是什麼感覺。」
鑒于六眼才具備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視野,脹相看懂暗示後臉都不擡一下,直接答應,道:「其實跟『蒼』的手感差不多吧。五條,把投擲手按在護腕上,準備好。」
五條悟眨眨眼,剔透藍眸盈着笑意,表示準備當然沒問題。而後,嘴上又不經意地問了聲:「喂喂,不會炸吧?」
「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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術式順轉──蒼。
術式反轉──納百川。
隸屬禦三家其二的兩種傳承術式,同步激發。
六眼盡職盡責将以上情報全部傳輸給「五條悟」的大腦;而那位當世最強仍舊手插兜,擒着笑,悠哉站在前後皆敵的夾心位置,看樣子是打算協力試驗到底。
霎時!
隻見「蒼」先于赤縛一步成形,被五條悟一把按向充當鍊接媒介的螺紋護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