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了，這個大小。”謝樂最後停下來時，就算趴着江念知也可以摸到腦袋的程度。

江念知看了看，伸手壓了壓謝樂的背脊，小心的爬了上去。

“滑嗎？”謝樂擡頭問他。

“沒有。”江念知搖搖頭，伸手抱的更緊了些。

為了避免江念知受到颠簸，謝樂走的很慢，每一步都要求自己走的平穩。

他不知道自己馱着江念知走了多久，爬的越高，雲霧就遮了眼，看不真切到底是幾時。

不想讓江念知覺得這段路無聊，再加上謝樂知道江念知本質上其實是不信神的，所以一直在和江念知有的沒的聊着。

不知道過了多久，謝樂帶着江念知來到了廟宇的大門口。

他擡頭看向江念知，眼神在詢問是他要自己下來走還是帶着他進去。

“我自己進去吧。”江念知拍了拍謝樂的腦袋，謝樂也很乖巧的蹲了下來，讓江念知更好的從他的身上下來。

腳落了地，江念知看了看四周。

這座廟宇江念知并沒有來過，事實上，他基本上就不會拜廟。

“這就是保佑我朝的神仙嗎？”江念知看着那高高的神仙雕塑，嘴角挂着笑，“我還真是不了解神仙的種類啊。”

謝樂這時候已經變回了小小的模樣，他走到了江念知的身邊，擡頭仰望那尊神像。

不認識，說不定是哪個神官也說不定，他倒是不覺得小神官有能庇佑人皇的能力。

秉承着來都來了的想法，江念知跪在面前的蒲團上，虔誠地一叩首，在心裡默默許下自己的願望。

跪拜完後江念知起身，立刻有人上來為他整理衣服。

按照習俗，他還要聽神觀裡的人講法，吃上一頓齋飯才能回去。

“如果覺得無聊的話，可以回去。”江念知伸手摸了摸謝樂的腦袋，“那麼我就先去講法堂了。”

甩了甩腦袋，謝樂叫了一聲，然後跟上了江念知的腳步。

他确實不想聽那些有的沒的，上天庭的道法和理念一直在不斷精進，可不是這方小世界的人可以追平的。

但是江念知在這裡，他想要陪着江念知，一輩子。

他聽着經文的聲音，謝樂趴在江念知盤着的腿上打着哈欠。

“你不會真的信神了吧？”謝樂聽了一會擡頭問江念知。

“你怎麼這麼問？”江念知笑了一下，伸手去摸謝樂的腦袋。

“看你聽的很認真嘛。”謝樂打了個哈欠，“這麼認真的模樣也隻有你上朝的時候了。”

“因為下定決心做了，就要做好每件事啊。”

謝樂點點頭，在江念知腿上打了一個滾。

“那，你想不想做神仙？”

“想，也不想。”江念知閉着眼睛歪了歪腦袋，“如果我可以成為神仙，我就要庇佑萬世太平。”

“那如果，你有一個得道成仙的機會，你會去嗎？”

江念知的眼珠轉了轉，然後笑答道：“那也要等一切塵埃落定吧，因為我是帝王啊，在完成我的使命之前，都是帝王啊。”

他的眼神很溫柔，明明是身不由己；明明有自己的想法。但是也要等到一切結束，在此之前，江念知不算是真正的江念知。

謝樂對上那雙眼睛，隻覺得很久沒有這樣感受過溫暖了。

好想……看見你真正的模樣；好想替你撕開一切。

明明我已經介入了你的生活，但我又不想改變曆史，念知啊……你會原諒我的不作為嗎？

好害怕你恨我，可是我又應該怎麼辦呢？師傅，為什麼你從沒教過我應該如何做，我又應該如何做？

香火味彌漫在他的鼻尖，身下的感覺是那般明顯，謝樂無比貪戀和江念知在一起的時光，不論做什麼都好，有你在我的身邊就好。

“阿樂。”江念知輕輕搖晃了一下謝樂，“我們去吃齋飯了，你睡着了嗎？”

繁瑣的念法聲一結束，江念知就伸手去摸自己懷裡的白色小獸。

他伸手輕抱起對方，腿上有些麻，倒還可以忍受，支撐着微微起身。

“皇上。”身邊有一個道士走來，“需要我幫你嗎？”

“不用了，他和我親，怕是你們抱着弄醒了，倒是扶一把我就行。”

對于自己的子民，江念知向來沒什麼架子，得了攙扶起身，先走了兩步，适應了一下就跟着其他人向往了齋房。

“倒是對神明沒有什麼概念，也不知道保佑我朝多年的神明是哪一位。”江念知走在路上，和道觀裡的道長聊起。

“哦，也是一代明君，他的事迹一直歌頌了很多年，是我們的開國皇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