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陳蘇葉整個人驚訝的說不出話。
在柳瑩手裡?那洛輕銘的意思怕不是?她不敢往下想,趕緊找借口拒絕。
她還沒起身就被洛輕銘按在榻上。
“朕知你與她關系好,此番定會不辜負朕的期待。”他笑着看向陳蘇葉,像是那麼回事。
如果洛輕銘不是皇帝,陳蘇葉非得給人翻個白眼不可。
究竟是從哪兒來的自信他以為她和柳瑩交好,但凡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她們早有嫌隙好嗎?
“奴才怕是難當大任,主子您有所不知,奴才和她是世仇。”她哪裡知道洛輕銘早已知情,整打算編個故事騙他。
她從十幾年前編到現在,可洛輕銘完全不給她機會。
“哦?朕怎麼不知道還有這事?那朕把人叫過來,讓你們摒棄前嫌可好?”洛輕銘依然挂着笑,他看着陳蘇葉多了些寒意。
柳瑩從侍寝當日便想辦法替陳蘇葉賺前程,要說她們世代交好還有可能,說她們有嫌隙,當他死牢是白白吃飯的?
陳蘇葉心裡暗罵柳瑩害人,實際上面上想法子脫身,可她說不出個子醜寅卯,自己急得不行。
“那不過是她做給别人看的,在宮裡的手段罷了,要是真被人看出來,豈不是腹背受敵。”她想着在洛輕銘面前說謊真難。
洛輕銘點點頭,讓陳蘇葉繼續說。
他想看看陳蘇葉能胡弄到什麼程度。
陳蘇葉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來,憋了好一會才回話:“所以主子讓奴才去并無作用不說,反而會适得其反,若是引起懷疑,她以後警剔下來更是難辦。”
她說完還不忘說幾個人選,不至于讓洛輕銘下不來台。
洛輕銘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然後一字一頓說道:“朕看不然,她若真恨你,為何偏偏替你擋箭?”
“那是做戲給别人看,再不然是她想護着主子您,隻不過走錯地方。”這理由陳蘇葉已經說膩了,可面對洛輕銘的真切提問,他還得再說一遍。
她能怎麼辦?總不能說是真的,她可不想讓屎盆子扣在頭上,再說她也不相信柳瑩有那麼好心會為她擋劍,沒準是什麼懷心思在後面。
和陳蘇葉的反駁不同,洛輕銘有理有據說明整件事。
“當時王讒瞧見,她是奔着你那邊去的,雲雀也可以證明,這宮裡凡是看到的人都不會有異議。”他還沒說安慰,提醒陳蘇葉适可而止。
陳蘇葉偏要一意孤行。
“當時場面混雜,您怎麼能确定她是來救我的,雲雀是她的人,自然會幫她說話,王侍衛……”她說到此處覺得不妥便噤聲。
她真是腦子不好使,這種話怎麼好亂說?而且狗男人把話說到這份上是要滅口了?
“為您出生入死,情況緊急未必看得清楚。”她強行挽回,千萬不能讓洛輕銘知道她已經看出來這回事。
洛輕銘本就是為她解惑,自然不怕她聽出來,見她品出苗頭反而誇她。
“早知你心思細膩,你想的不錯,朕确實順水推舟。”他閉口不提之前的事。
陳蘇葉連連擺手說自己愚笨得很。
哪怕她和洛輕銘杠上,治她一個什麼不分尊卑的罪,也比去柳瑩哪裡丢了半條命強些。
洛輕銘當然看出她的心思,自然繼續誇她,又說柳瑩待她情深意重,二人看着親密無間,不像是仇人之類的話。
陳蘇葉聽得耳根子起繭,卻因為是洛輕銘說的,隻好仔細聽着,再附和一兩句。
她的想法是,狗男人說話她贊同,但狗男人要她做事可不行。
“從她手裡騙羊皮卷應該不難。”洛輕銘提醒陳蘇葉,話裡話外按時她任務必須做完。
陳蘇葉正準備跪下拒絕,不是她抗命,是她從柳瑩手裡拿羊皮卷,怎麼想都知道是不可能的事。
而洛輕銘依然給陳蘇葉打氣,說柳瑩家世顯赫,沒準放在倉庫落灰,總之就是十分簡單。
他知道柳瑩的弱點是陳蘇葉,隻有她才能完成任務。
可陳蘇葉不知道,她前狼後虎,反正是個死。
幫洛輕銘是死,可不幫他,柳瑩也不會記她半點好。
“奴才……奴才……”她說不出話,覺得什麼話再洛輕銘面前都是搪塞。
事實的确如此,洛輕銘一眼就看出陳蘇葉撒謊。
但他不計較不追究,對于陳蘇葉他向來寬厚。
能完成任務就賞,完不成任務就罰,沒什麼額外情分。
所以他給陳蘇葉遞了橄榄枝。
“朕向來賞罰分明,若是你能從柳瑩手裡拿到足夠的羊皮卷,朕可以提拔你做隊長。”他自認為開了個不錯的條件,若是陳蘇葉不同意,難免有些不識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