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輕銘瞧她,無奈的起身下榻。
就在陳蘇葉以為洛輕銘放棄她去别處時,洛輕銘卻折返。
她眯縫着眼,隐約瞧見洛輕銘手裡拿着一個香盒,瞧着袅袅炊煙,她的心逐漸平靜,身上的傷沒那麼疼了。
洛輕銘嘴角揚起淺笑,瞧陳蘇葉的神情知曉她好了些。
“小騙子。”他低聲數落,聽着更像是呢喃。
其實陳蘇葉哪裡用過藥,不過是為了騙他,還自以為高明。
陳蘇葉宛若置身在雲端,什麼聲音也入不了她的耳。
洛輕銘得用到陳蘇葉,現在可不是迷糊的時候,他取下衣襟上的佛珠手串,輕輕一扭佛珠一分為二。
他将半顆佛珠湊近陳蘇葉的鼻尖。
一股清冷的木香鑽入鼻腔,陳蘇葉頓時醒神。
“主……主子。”她發現自己躺在榻上,洛輕銘在旁邊瞧她,頓時冒出不少冷汗。
這場景着實詭異,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在棺材裡。
洛輕銘反而喜歡她如今的反應,像個有血有肉的人。
“擋劍那會都不怕,怎麼如今畏縮起來?”他坐在榻旁,饒有興緻的看着陳蘇葉。
陳蘇葉害怕面前的洛輕銘,跟個笑面虎似的,看了就覺得晦氣。
“奴才就該護主,是奴才蠢笨,沒護住主子不說,自己還受了傷。”她拿不準洛輕銘的心思,不過也不想和之前那般堅持。
誰知道狗男人是想讓她活還是死。
洛輕銘聽完又是一聲輕笑,他撤回目光問陳蘇葉:“都能用身子去扛,怎麼能算護不住?”
他這話實在暧昧,陳蘇葉的臉不争氣的紅了,說話也結結巴巴。
“奴……奴才蠢笨,隻能想到這種辦法。”她趕緊回答,扭過臉不去看洛輕銘。
臉紅是本能,她偏過頭去是不想洛輕銘看出她眼中的恨意。
至于之前飛身去擋,她自己也沒想到,可能是在死牢被洛輕銘荼毒的結果,她腦子裡閃過死士們前赴後繼的模樣,心有餘悸的吞了屯口水。
她必須努力賣命,然後盡早離開,這種鬼地方,多呆一秒都是對自己的不尊重。
“在想什麼?”洛輕銘往前挪了下,雙臂撐在榻上,像是将陳蘇葉圈起。
不知怎得,他突然覺得逗弄陳蘇葉是個有趣的事。
他對陳蘇葉的回答并不滿意,但是沒有追究,本來就不是重要的事,沒必要非要個結果。
陳蘇葉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她不願意自己不清白的離開,也不願意在這個時候。
可小命和清白相比,還是小命更重要,她已經死過兩次,誰知道這次死了還能不能複活。
她暗示自己冷靜下來,不就是醬醬釀釀,之前也不是沒做過,就當被豬啃了,而且這世确實沒侍寝,就當還債了。
深呼吸之後,腦子裡隻剩下兩個關鍵詞,溫白荷跟人間尤物。
盡管她努力模仿,可實在相差太多。
洛輕銘差點笑出聲,看陳蘇葉一會視死如歸一會眼皮抽搐,比變戲法的還有意思。
此時陳蘇葉已經閉上雙眼,等着洛輕銘的動作,總不能讓她主動。
可洛輕銘看出她的意圖,笑着戳了戳她的腦門。
陳蘇葉雲裡霧裡,最後緩緩睜眼。
睜眼後瞧見的不是洛輕銘那張溫柔和煦的臉,也沒帶半點殺意。
那是她從未見過的,在她看來還有些純真的神情。
她下意識起了不少雞皮疙瘩,狗男人來真的?這什麼表情?
沒等她開口,洛輕銘斂去之前的神色輕咳一聲。
“朕來找你,是有事要你去辦。”他神色認真吩咐陳蘇葉。
陳蘇葉來不及顧及其他的,便被洛輕銘的話調走大部分心力。
不是要她在隕月宮待着就好,怎麼又有事情需要她去辦?
一件事他都辦不成,還要她做事,狗男人真是會使喚她。
她沒想到後面的事情比前面的還難辦。
“奴才願意為主子赴湯蹈火。”她這句話說的違心,洛輕銘不給她解藥害得她差點死掉,她還能為人豁出命?
不過洛輕銘倒是受用,他面色稍緩,語氣卻不容置疑:“羊皮卷有些在任驕陽手裡,還有一部分在柳瑩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