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會再走,我有事情和你說。”陳蘇葉囫囵吞棗似的吃着碗裡的酥皮奶,想着快點吃完說正事。
哪怕她第一世吃慣山珍海味,如今再嘗酥皮奶,倒是别有一番風味。
看着佩蘭不敢瞧她的眼神,她沒吃完,說自己飽了留了些給佩蘭。
佩蘭之前挨餓習慣了,遇到好吃的總是一口氣吃光,如今能給陳蘇葉留些完全是看在東西是别人給陳蘇葉的份上。
眼見陳蘇葉拍拍肚子,不管是真是假她都謝謝陳蘇葉。
她兩三下解決掉,反應過來後發現碗邊都被自己舔的發亮。
之前陳蘇葉沒吃她不好意思,如今陳蘇葉吃過,她顧不得其他。
畢竟這麼好吃的甜湯,她這輩子隻喝過一次。
陳蘇葉看見佩蘭的模樣突然鼻子一酸,覺得狗男人真是造孽。
“佩蘭,你想不想去外面吃酥皮奶?”她問佩蘭完全是有感而發,不算在正事裡。
她本來沒有想法,但是見到佩蘭如此,她想帶着人出去。
佩蘭瞬間愣神,猶豫着不敢答話。
她想出去,可出去談何容易?姐姐是出去了可從此音訊全無,她不想如此,又想出去找姐姐。
“我幫你找姐姐,也幫你出去你看如何?”陳蘇葉多少能明白她的顧慮,但她沒辦法不管。
哪怕這世上有千千萬萬個佩蘭,她看到這一個,也隻能救這一個。
“你有許多時間考慮,不急于一時。”陳蘇葉安慰佩蘭。
試想從出生起便被關在牆内,哪怕知道有外面的世界。當機會擺在面前,總歸是會猶豫躊躇的。
佩蘭這會沒有答話,帶着勺子急匆匆離開。
陳蘇葉沒有追上去,說再多最後也是等着佩蘭自己決定。
她百無聊賴的在門外等着他們離開,等了小半個時辰,就在她差點睡着的時候,烏桃帶着雲雀走出來。
烏桃規矩行禮,禮數十分周到卻沒給陳蘇葉話頭。
雲雀則不然,她随便行了禮便躲在烏桃身後,二人腳前腳後離開。
陳蘇葉倒是不在乎這事,畢竟是柳瑩的奴才,能恭敬到哪兒去?現在最重要的是去照顧任驕陽。
進門之後發現烏桃帶的東西規規矩矩擺在那兒。
任驕陽倒是不避諱,讓陳蘇葉盡早回去歇着。
陳蘇葉忙說自己不累,然後忙上忙下打掃好一會才回去。
畢竟現在是個閑人,要是被狗男人發現她偷懶,指不定怎麼收拾她呢!
話雖如此,離去時她看了眼安神香最後還是沒拿走。
想着來日方長不急于一時,她回去後随意寫了幾筆手記,又給蕭易傳了信,希望他能見一面。
蕭易等天黑從密道進入内院,陳蘇葉早早在門口等她。
今日也是如此,并沒有人會攔住他,可他實在沒心思和陳蘇葉繞彎子。
陳蘇葉沒說什麼,隻是講了佩蘭的事情,然後帶着蕭易去見任驕陽。
蕭易無奈,他明白陳蘇葉的顧慮,隻好無奈的跟着去,他出了密道上馬車後還在看古方,最後是江清酒把古方拿走,勸蕭易歇息會。
“阿酒也會心疼你家郎君啦?”蕭易說着,故作輕松的靠在江清酒的肩膀。
江清酒紅着臉打趣,卻掩蓋不住眼裡的心疼,他甚至想扮成小太監去保護陳蘇葉。
這想法直接被蕭易否定,蕭易回去後眼皮直跳,總覺得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此時鬼魅已經部署好,隻等他們到隕月宮。
溫白荷把那幅畫挂在牆上,瞧着上面的章印,輕聲歎了口氣。
次日一早,洛輕銘準時出現在溫衣樓,但他并未發現鬼魅的身影。
溫白荷的頭發是春華梳的,春華正為溫白荷整理衣角,廣勝這個太監似乎從未出現過。
似是為了打消洛輕銘的懷疑,溫白荷說廣勝去打水,并且明裡暗裡的說伺候人的宮女太監不夠。
洛輕銘立馬明白溫白荷的意思,懊惱自己怠慢,說擇日會好好選人。
鬼魅看見溫白荷打的暗号,趕緊露面。
洛輕銘瞧出鬼魅的慌張,他吩咐王讒去請隕月宮宣旨,讓孫德榮去請柳瑩。
他自己則是和溫白荷溫存。
溫白荷嘴上沒說,實際上心裡樂開花。
她覺得洛輕銘心裡有她,連柳瑩都要給她讓路。
柳瑩這會正用早膳,聽見孫德榮來,趕忙吩咐小廚房把之前準備的糕點帶着。
還好她命人準備,不然沒法交代,饒是如此她依然慢悠悠的整理,并且提議孫德榮先回去。
孫德榮被洛輕銘吩咐和柳瑩同來,要是柳瑩不來,他自己沒法回去。
他心急如焚又不好催促,隻得等着,盡量幫幫手。
柳瑩眼見孫德榮為難,趕緊加快腳程。
想晚點去是因為她不想見到他們膩歪,而不是要為難孫德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