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如此,二人一刻鐘才走到門口。
烏桃敲了敲門,等舊主子發話。
任驕陽本以為陳蘇葉回來,聽叩門聲又不像。
她讓二人進門,眼見是烏桃和雲雀,趕緊讓人回去。
可烏桃哪裡會離開,趕緊帶着食盒進門。
“您喝些魚湯吧!”她端着碗吹着碗裡的魚湯。
雲雀扶起任驕陽,拿出酥皮奶,想着另一碗給陳蘇葉送去。
就在此時,陳蘇葉端着熬好的藥進門,擡眼看去二人圍着任驕陽,完全沒有她站的餘地。
“我把藥放這兒,要趁熱喝。”她說完沒等任驕陽反應便走出門口。
本來打算和佩蘭去練劍,結果沒走幾步就被端着一碗不知道什麼東西的雲雀攔住。
“陳……陳貴人慢行。”她叫住陳蘇葉,眼見陳蘇葉走到石桌前停下。
陳蘇葉半分好臉都不想給雲雀,但是又沒辦法。
她面對雲雀,同時也看清碗裡的東西。
那是一碗酥皮奶,正散發着好聞的香味。
陳蘇葉卻覺得這玩意和毒藥沒什麼區别。
“無功不受祿,你還是拿回去吧!”她無視佩蘭渴望的眼神,拒絕雲雀拿着的東西。
雲雀就是帶着任務來的,怎麼可能帶着東西回去。
“主子給您的,我若是回去沒辦法交代。”她不想多說,想起主子的交代趕緊賣慘,力求陳蘇葉能收下。
陳蘇葉根本不想吃酥皮奶,她認為柳瑩會下毒是一回事,為難雲雀是另一回事不說,而且毫無意義。
她權衡之下,最後還是收了。
你回去吧!東西我收下,總不好為難你一個奴才。”她實在煩躁,自己的功勞被人截胡還不算,如今更是要被人拿捏。
雲雀顧不得其他,她看陳蘇葉同意,随意行了個禮,蹦蹦跳跳的回到屋内找烏桃。
眼見烏桃貼心伺候任驕陽,她跟在身後想着有需要幫忙。
陳蘇葉盯着那碗酥皮奶發呆,不清楚柳瑩到底是什麼意思。
不是已經撕破臉了嗎?幹嘛還畢恭畢敬的,平白無故叫人惡心。
佩蘭倒是無所謂,小姑娘心大,也盯着酥皮奶,口水差點流下來。
“想要?有毒的!”陳蘇葉故意吓唬佩蘭,希望她能别被柳瑩迷惑。
佩蘭笑她傻,起身敲了敲陳蘇葉的額頭,緊跟着在額頭上抓了把空氣,又敲了敲碗邊。
陳蘇葉瞧她像變戲法的,幹脆由着她演。
“沒毒的,吃吧!”佩蘭笑着提醒她,順便往碗裡撒了些藥粉。
“你怎麼知道沒有毒?萬一是查不出來的怎麼辦?”陳蘇葉自己不吃,也不想讓佩蘭吃。
她不覺得以柳瑩的性子會讓她平安。
佩蘭挑眉看向陳蘇葉,緊接着拿出小銀勺舀了一勺送進嘴裡。
陳蘇葉驚呼,讓她趕緊吐出來,還沒查清楚是不是有毒就敢往嘴裡塞?
佩蘭趕緊咽下,舉着銀勺給陳蘇葉看。
銀勺宛如從未沾染過似的閃着光亮,提醒陳蘇葉過于防備。
“你看!說了沒毒。”佩蘭這次把碗往陳蘇葉身旁推了推,見陳蘇葉不動無奈的挖了一勺送入口中。
“也就是你,要是别人我一口都不給,我的醫術是姐姐教的,根本不可能會出問題。”她品嘗着酥皮奶,好吃的停不下來,連擡眼看陳蘇葉的時間都沒有。
眼見酥皮奶從一碗冒尖到凹下去,陳蘇葉看着佩蘭,猶豫着不動手。
準确的說看的是佩蘭的勺子,她認為柳瑩心思細膩,很有可能把毒下在勺子上。
佩蘭握着勺子的手往後縮了縮,立刻出言指責陳蘇葉。
“你想都别想,這是姐姐送我的!”她說着從荷包裡摸出一枚藥丸,十分不舍的交給陳蘇葉。
“這可是姐姐給我的,絕對不是假的,這下總該相信了吧!”佩蘭說着,又低下頭吃酥皮奶。
陳蘇葉聞出裡面幾味藥是先生常用的,這才放心下來。
管她柳瑩什麼心思,猜她也不敢毒害自己,要是自己死了,這後宮不就是她和溫白荷相鬥,自己活着才有價值。
想到此處她不再猶豫,立刻伸向酥皮奶。
這時她才發現,佩蘭雖然遲了些,但吃之前劃清界限,給陳蘇葉留了小半,她那邊的絲毫未動。
“别說我不關照你,給你留點嘗嘗味道。”佩蘭吃飽喝足,準備拍拍屁股走人,卻被陳蘇葉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