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過幾日去瞧瞧她們,到時候下令修整。”洛輕銘猜測柳瑩有後招,但他不知道柳瑩的計劃,因此見柳瑩退了一步,他順便送了人情。
“幾日?”柳瑩必須要确定日子,不然真是白忙一場。
洛輕銘說兩日,她才肯離去。
離去之前洛輕銘遞給她一瓶驅痕藥膏。
柳瑩接過,沒有道謝直接離去。
她實在不能感謝始作俑者,若是沒有洛輕銘,一切都不會發生。
洛輕銘看着柳瑩的背影神色複雜,他不愛柳瑩,隻不過柳瑩的倔強不屈,讓他想到程素衣,倒是沾了些愛恨,還是恨多一些。
柳瑩回到雅青閣時,着實把烏桃他們吓了一跳。
面見之前還好好的,怎麼見完臉上多了條疤痕。
“本宮無事。”柳瑩臉上的傷痕隐隐作痛,但她心裡好受了些,這下總歸不是隻有她們疼。
而且這疤痕也能成為制約洛輕銘的利器。
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會去挑撥洛輕銘和柳知青。
她現在最擔心的還是陳蘇葉。
此時陳蘇葉正寫着日記,不過是接着第一世的後面寫的,刨去和洛輕銘的甜蜜時光,開頭便是第二世的平淡蟄伏。
回顧她的第二世,她發現還是有許多高興的日子,比如飲酒賞月,比如她們談天說地。
柳瑩幾乎是她唯一的慰藉,她打從心裡感謝柳瑩的陪伴,以及忏悔自己第一世被元安挑唆殺了柳瑩。
她們也僅止于此。
湯藥入喉,五髒六腑撕裂般的疼痛,比起第一世被洛輕銘欺騙的傷害,她的第二世讓她尤為痛苦。
但第三世也沒放過她。
從入宮被應青蕪陷害,再到侍寝給洛輕銘當牛做馬,賢妃德妃同歸于盡,再到陳白虞的死,銅錢的死,還有小喜子,一樁樁一件件都告訴她,她回不去了。
她手上沾的人命,幾輩子都洗不完,不是一句别人先害她就能洗清的。
“嗐,這要是話本子多好,我能靠話本子發家緻富。”陳蘇葉笑自己,可回看經曆,倒是像她之前看的小說。
可惜不是逆襲文,她從頭到尾都是悲劇。
她拍了拍自己的臉,說還不到絕境,沒必要如此消沉。
已經結識任驕陽,沒準過不了多久便能拿到羊皮卷,熬過這幾年,自己就能出宮。
而出宮隻是個開始,沒準很快就能找到回去的辦法,她會回家的。
陳蘇葉的日記僅寫到近日,後面的内容是用隻有自己能看懂的方式編寫,而且撒了毒粉,自己佩戴香囊便可無事。
做完這些後,她把日記本收好。
剛收完日記,發現門口有響動,她趕緊去門口查看情況。
認出二人是蕭易和江清酒,她松了口氣,趕緊迎人進來。
二人進門往前走了一步,蕭易眉頭緊皺,江清酒順勢扯住蕭易的衣袖。
“這屋子不簡單啊!”蕭易伸手攔住江清酒,環顧四周發現沒危險才放下胳膊。
可眼神頻頻往後瞧,非要确定江清酒跟着他才安心。
因為之前他們曾試圖從密道進門,可密道處根本推不開,想來是被人給堵上。
還好是堵上,沒有殺進來,不然定是要死人的。
不過他知道這是誰的房間,如此精妙的布局,不是任驕陽還能是誰。
他心裡暗暗擔心,覺得陳蘇葉此次叫他來,不是什麼好事。
陳蘇葉又被二人秀到,心裡隻剩羨慕,明明幾步路,看着卻像千山萬水。
“當然沒問題,要是真危險,我怕不是直接死了,你們還能看見我?”她搬凳子給兩人坐,故作輕松是為了接下來的話鋪路。
蕭易聽到死字,眉頭不自覺地皺了下,他聽不得陳蘇葉說這些不吉利的話。
江清酒看出來,輕輕咳了聲算是提醒。
蕭易神情稍緩,等着陳蘇葉說正事。
“蕭大哥,我今日找你來是有事情求你,不僅僅是為了解藥。”陳蘇葉收斂起玩鬧的表情,十分認真的開口。
近日事忙,蕭易完全忘了陳蘇葉需要服解藥的事,陳蘇葉說完他才想起來,立刻翻開藥箱遞給陳蘇葉。
真是事忙疏忽,差點讓人丢了命。
“我沒事,蕭大哥不必擔心。”陳蘇葉看出蕭易愧疚,趕緊說了後話:“我想讓你幫忙給那位看看。”
蕭易知道那位是誰,江清酒不知道,他好奇是什麼樣的人需要陳蘇葉大晚上找蕭易來救命。
“理由呢?”蕭易不敢應下,要是洛輕銘知道蕭易給任驕陽治傷,别說他的計劃,連他也免不了罰。
于是陳蘇葉将事情的來龍去脈講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