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她逃的快,他們搬救兵的速度也不慢。
陳蘇葉剛跑出去沒多遠,便看見侍衛們往新葉居走。
她雙眼好似蒙了霧,跌跌撞撞的進門倒在榻上,似是覺得不妥,雙手哆哆嗦嗦的拿出瓷瓶,正準備将裡面的藥丸服下,卻被突然傳來的聲音打斷。
“誰!”柳瑩正睡着,感覺有人推搡她,便睜眼醒了。
陳蘇葉愣了一下沒有說話。
她現在十分虛弱,如果可以她不想傷及無辜,但她明明回了新葉居,怎麼會有旁人。
是殺人滅口還是給些好處?她猶豫不決時咳出一口鮮血,蒙臉的黑布也被扯掉。
“蘇……蘇姐姐!”柳瑩原本憤怒的臉因為看見陳蘇葉轉為驚愕,她立刻扶起陳蘇葉問她怎麼回事。
陳蘇葉不比柳瑩冷靜,她示意柳瑩先給她喂藥,要不然她沒辦法解釋。
柳瑩連忙拿出藥丸喂給陳蘇葉,又拿帕子擦去她嘴角的血迹。
沒等開口,門口傳來烏桃的聲音。
“主子!宮裡鬧了刺客,奴才們正攔着侍衛進門!您可安全?”她擔心柳瑩又不能沖進來,怕過會來不及關門,不長眼的侍衛們會沖進來。
在她看來溫衣樓到雅青閣不近,他們能直接找來,定是故意為難,指不定要做什麼。
“本宮無事,你們守住門口便可,再不然去找陛下!”柳瑩鎮定回話,實際上已經褪去陳蘇葉的衣衫,提醒她換上自己的衣袍,順便将夜行衣塞在床下。
似是覺得不穩妥,看見門口的血迹,她又拿出簪子,在自己的手上劃了道口子,随意包好。
此時侍衛們已經到了門口,烏桃他們顯然支撐不住。
柳瑩披上外袍站在門口怒斥他們沒規矩。
“本宮倒是看看,是哪個宮裡的人敢來本宮這兒放肆!”她眉眼間盡是怒氣,聲音提高幾度,瞪着面前的侍衛。
“奴才們是溫衣樓附近的侍衛,聽聞有刺客,溫小主說刺客往這邊逃,奴才們擔心主子您的安危才跑過來,不曉得驚擾主子,是奴才們不對。”帶頭的侍衛态度溫和,立刻跪下解釋。
他跪下之後,手底下的人也跟着跪。
“你們是溫衣樓的人,哪裡是本宮的奴才,本宮擔不起這主子的稱謂,若真覺得是本宮的奴才,何必非要往裡闖,若真覺得驚擾,何必還僵持着。”柳瑩沒讓人起,擺擺手讓他們離開。
這些人來了哪有那麼容易離開,他們一口一個安危,一個一個刺客,帶着人就要往裡闖。
尤其是看見地上的血迹,好似看見自己的賞銀。
他們進門後并未發現不妥,不死心的到處翻找,最終也沒找到半分蹤迹。
即将離開時,他們發現被子裡的陳蘇葉,像是抓住把柄一般非要人起身。
陳蘇葉揉揉眼睛,一副剛睡醒的模樣,卻不急着下榻。
侍衛幾人一瞧是個眼生的女子,立刻催促人下榻。
“你長了幾個狗膽?睜開你的狗眼看看,你面前的人是近日回宮的陳貴嫔!”柳瑩上前推開侍衛,若不是有貴妃這個身份,她真想撕了侍衛的臉。
她用眼神示意招财和小廣子把侍衛們趕出去。
“地上的血是本宮下榻時被燭台刮傷,榻上的血漬是本宮的,本宮來了葵水,你還要查什麼?本宮仔細配合,就怕你沒有狗命聽!”柳瑩面上帶笑,讓人瞧着不寒而栗。
她倒是明白了,什麼狗屁刺客,就是溫白荷找事。
侍衛們灰溜溜的退出去,待人離開後,柳瑩拿出金瘡藥給陳蘇葉包紮傷口。
陳蘇葉一言不發,柳瑩也沒有多問,盡管傷口再疼,陳蘇葉都沒吭聲。
倒是柳瑩,處理完傷口後才吸了吸鼻子,這時陳蘇葉才知道柳瑩哭了。
低頭一看床褥濕了饅頭大的水痕,不知道的還以為有人尿床。
“讓蘇姐姐見笑了。”柳瑩抹了抹臉上的眼淚,又給陳蘇葉擦過手腳才躺下。
她本想躺在外面,若是需要走動的活她能幫上,可陳蘇葉執意要她睡在裡面,她熬不過隻好聽從。
許是出了事情,柳瑩翻了幾次身便睡着了。
陳蘇葉睡不着,又不好翻身,她滿腦子都是新葉居裡面的人是誰。
她希望是溫白荷通别人勾結,這樣會死的容易些,但她也擔心是洛輕銘派去保護溫白荷的人,要真是如此她算是白忙一場。
“唉!”聽見柳瑩均勻的呼吸聲,她輕手輕腳下榻,利用鴿子給蕭易傳信,之後又回了榻上。
雅青閣這邊平穩下來,溫衣樓可不平靜。
溫白荷從偏院走出,鬼魅上前和人彙報。
“剛才有人來,似是懷疑你的身份,你仔細想想,沒露什麼破綻吧!”鬼魅拿出解毒丸服下,想着此毒不是凡物,沒準她們惹上大麻煩。
溫白荷不喜歡鬼魅,回話時帶着幾分不耐:“我能惹什麼麻煩?若真有麻煩,沒準是你招來的,你不如想想自己做事有沒有破綻?”
二人都是洛北辰的殺招,他以為放到一處會同心協力,沒想到二人默契的面和心不和,尤其是鬼魅到了之後,二人相對時完全沒有好顔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