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魅強壓下心中的殺意回話:“侍衛說雅青閣和新葉居十分奇怪,他順着血迹去追查時,到雅青閣門口便沒了蹤迹,進門查看發現陳貴嫔在裡面,但是他們之前去新葉居時,發現陳貴嫔的鞋子在榻上擺着。”
“你是說……陳蘇葉她沒穿平日裡穿的鞋子去雅青閣,不過一雙鞋子說明不了什麼。”溫白荷瞥了鬼魅一眼,覺得她蠢,主子竟然會派這種人跟她合作。
“鞋子說明不了問題,可柳瑩突然受傷,實在過于巧合,而且她如果住在雅青閣,又怎麼會裝扮成自己在新葉居的假象,唯一的解釋是她想掩人耳目,柳瑩剛好做了幫兇。”鬼魅并不确定,但十有八九是如此。
她的任務是保護溫白荷,具體事宜要聽溫白荷如何安排,她不能越俎代庖。
溫白荷嘴上沒認同,心裡卻有了想法,想着過段時間好好試探一下陳蘇葉。
“早點睡吧!要是明兒沒解毒就去聯系阿哲布,他會給你想辦法。”溫白荷扔下句輕飄飄的話,之後回去歇息。
她十分謹慎,又住在偏殿。
鬼魅隐忍不發,心裡想着溫白荷最好别栽在她手裡。
她用白骨散覆蓋在傷口上,傷口遇到藥散迅速愈合,她也蓋上人皮面具,再次變成廣勝的模樣。
“唉!”她一直用男子的身份替主子辦事,沒想到這次卻因是女子能幫主子大忙。
同時她也犯嘀咕,不知道是陰差陽錯還是主子知曉她是女兒身才讓她來此。
前幾日她見溫白荷時本來好好的,溫白荷很高興能有她幫忙,是她弄巧成拙,想着之前溫白荷在主子身旁時總是嬌滴滴的模樣,她怕溫白荷會介意男子身份才告訴溫白荷自己是女子,沒想到溫白荷知道後更沒有好臉色。
若真是如此也就罷了,時不時給她使些絆子和冷嘲熱諷已是常事,她隻希望别再旁人面前露出馬腳,若真暴露她也好不到哪裡去。
沒準溫白荷正是看中這點才對她呼來喝去,想到此處鬼魅暗暗苦笑。
她讨厭溫白荷,連出個任務都被人百般呵護,不像她在影宮時便受盡苦楚。
真是人命各有不同,什麼都不會的溫白荷出任務當娘娘,而自己卻什麼都要做。
偏偏她半句怨言都說不得。
原本影宮被交出去,自己可以投奔明主換取生機,可自己偏偏放不下洛北辰,還是義無反顧的跟了舊主。
沒成想自己被舊主送回來,她隻好安慰自己至少不需要影考,算是好事。
她現在希望能盡快完成任務回去,少跟溫白荷相處。
溫白荷也是如此想法。
衆人各懷心思,卻忘了此事最大受益者洛輕銘。
誰也沒想過鬧得人盡皆知會不會傳到皇帝的耳朵裡,洛輕銘聽過侍衛的回禀,像沒事人似的,任其發展。
他本來想去見見陳蘇葉,既然陳蘇葉鬧了這麼一出,是該罰罰她。
陳蘇葉隐約覺得不妙,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天蒙蒙亮時,門口傳來香蘭的聲音。
“我來接主子回去!”香蘭一副生人勿近的嘴臉,面對招财和烏桃他們。
她明明記得主子睡得好好的,怎麼就去了隔壁房裡,而且還是在鬧刺客的時候。
想着此事跟他們脫不了關系,她态度和臉色都差到極緻,招财以為她病了或是休息不好。
“你别咒我,我過得好好的,如果你們把主子送出來我會更好。”香蘭回怼招财,還被進寶阻止。
她瞪了進寶一眼,說他吃裡爬外。
陳蘇葉趕緊出門,衣服來不及拿不說,也沒來得及道謝。
要是再讓香蘭吵下去,不得人盡皆知他們交惡,她得趕緊制止。
“香蘭!”她及時開口,堵住香蘭後面的話。
香蘭後面的話忘了說,立刻上前扶着陳蘇葉,帶着人回了新葉居。
陳蘇葉因為受了柳瑩的恩惠,路上出奇的平靜。
以柳瑩的性子,定是不會輕易放過她,她将所有的希望放在溫衣樓的貓膩上,希望洛輕銘聽完她的彙報能感念她不容易,饒她一次。
“這叫什麼事啊!”她心裡叫苦不疊,本來是找溫白荷的纰漏,誰知道她宮裡有厲害的人物,差點把她打個半死。
她說的誇張,她現在舊傷未愈又添新傷,實在是狼狽。
如果蕭易過會見她時嘴下留情會更好,
“香蘭,你先下去吧!我想歇會。”陳蘇葉推推香蘭,讓她先退下。
“主子!”香蘭哪裡能同意,眼下陳蘇葉受傷,不去找太醫已經夠鬧心,主子還讓她退下,她當然不能接受,當即規勸道:“主子重傷奴婢得留下伺候。”
盡管陳蘇葉極力掩飾,她也能感覺到和往日不同,如今哪能沒人守着?
“你怎麼知道我受傷了?”陳蘇葉自以為掩飾極好,怎麼可能會漏出馬腳?
“主子近日得手勁比平時大些。”香蘭說完怕陳蘇葉誤會又解釋道:“許多主子被奴才奴婢攙扶時都像是拄了個物件,恨不得壓得她們喘不過氣,隻有主子力道輕,體恤奴才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