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善淵?
沒想到小安她們家還是随母姓......
黎星第一回聽到善淵這麼介紹自己,大腦甚至跑偏了一下。
不過這黑衣人好像是有點棘手,不僅留下的符有點東西,和林思郁大戰之後竟然還能穢土轉生。絕境之處,還能将魂體鑽進小張身體裡保全己身,簡直防不勝防。
面對邪修如此行徑,她還需加倍努力。
林思郁紅色身影漸漸透明,明明蒙着紅色的蓋頭,卻仿佛透過那層紅布看出黎星的憂愁,削蔥手指展平她的緊皺眉頭,待黎星回望,卻隻餘一聲輕笑消失不見。
她來得奇怪,走得也無影無蹤。
那方一道一魂對峙,這方黎星怅然若失,仿佛兩個世界。
明明是這麼強存在感的鬼,周圍人卻都像注意不到她的消失似的。
黎星有點挫敗,自己即便已經很盡力去探索玄門書籍,但周圍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仿佛總也追不上更深層次的種種謎底。
不夠。
還是不夠。
她太弱了。
危險總是層巒疊嶂地出現,她不能總是祈禱有人從天而降。
唯有握在手裡的力量。
才是她能夠自保的保障!
黎星怔愣間,善淵已經收拾完了殘局,她的注意力放過去時,善淵正頂着高冷臉收回自己的本命劍,邊收邊犯嘀咕。
“這玩意不是都說挺強嗎,任務都給到B級了,怎麼這麼輕易就搞掉了。”
還好黑衣人已死,要是還能聽到這句話,恐怕會再當場吐個三升血。
他本來就虛弱,之前就被林思郁打出了頹勢,後來又被黎星都清神符搞得遍體鱗傷,被逼得奪舍小張而逃,結果最後又撞上了人階三品的善淵。
你丫的漁翁得利的來撿漏,還反過來說我弱!!
而小張的身體經過幾輪沖擊,不堪重負,終于如願以償暈過去了。
周善淵嫌棄躲開要倒在自己身上的小張,撣了撣衣服。
做完這一切,他眉頭一皺,看向黎星,句句毒舌是信手拈來。
“你命是你家給你充話費送的?跑這犄角旮旯的破地方大戰邪修,嫌自己到不了陰間見祖宗?”
......光看臉是真高手風範,這死嘴也是真賤啊。
怪不得周小安那麼抽象的人,每次被這個小舅舅氣得跳腳。
黎星不是聾子,更不是那個被舅舅瘋狂壓制隻能被動挨打的可憐兮兮周小安。
她看着這個有過幾面之緣的家夥,露出禮貌微笑:“善淵師兄,最近日子很苦吧,就算這樣也要勇敢面對哦。”
她也算個半吊子,加上玄一的認可,叫聲“師兄”也确實不為過。
善淵沒懂:“什麼?”
他也的确沒對這個稱呼有異議,隻是一時半會不知道黎星在賣什麼關子。
黎星:“《太上洞玄早壇課經》裡這麼說的,我還在研習“常持正念,以除業障”,深有感觸,看來相面知識博大精深,書本還是僅供參考,以點觀面要不得。”
善淵聽了,有點訝異:“你居然已經看到入門書籍了?”
又反駁她:“《課經》可是基礎寶典,雖然相面粗簡,但也自成緣法,怎麼可能僅供參考。祖師奶在上,勿造口業,你小心走不長遠。”
勿造口業?黎星看着這個造過無數口業的家夥,無語呵呵一聲,不說話了。
事情已了,正待分道揚镳之際,善淵忽然想起來什麼,“啧”了聲,低聲嘟囔“差點忘記這事”,反手從外套的口袋裡抽出個牛皮紙信箋遞給黎星。
黎星心有所感,剛剛的不愉快她也反擊了,雖然看周善淵完全沒聽懂,但這事也算過了。
跟他對了個眼神,黎星也大概确認了這是個什麼東西。
兩人分開後,周善淵有點身法,幾部不知所蹤。
沒管小張,boss都打完了,這家夥也沒啥危險,撐死虛弱了點,黎星也不是聖母,沒理由别人要害她,她還搞什麼以德報怨。
于是也随後走出廠房。
這邊太偏,她一直到柏油路上軟件才打得到車。設置終點到陽光苑後,她坐在後座,鄭重拆開牛皮信箋,一封邀請函就這麼出現在她手裡。
“呃……玄、門、靈、骨、測、試?”看着六個大字印在封面,黎星反而困惑了。
怎麼跟自己想的不一樣?
之前去借書的時候,太平觀那邊不是說有可以系統學習正統道法的玄門學院嗎?怎麼如今到手的不是想象中的學院入學通知書,而是另個沒聽過的“玄門靈骨測試”?
接着又看下去,黎星才清楚這是入學的前置步驟。
天生我材,其必有用。
泱泱大國十幾億人口,每人先天特質不同,資質不一,尺有所長。
如玄一之類,雖然能粗略看出哪些人有進玄門的根骨,但特質和天賦這個東西玄而又玄,摸不清道不明的,隻能借助點仙人手段來判定。也就是所謂的“靈骨測試”。
如何測試邀請函倒是沒寫得清楚,估計到了現場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