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呢。”我說着往嘴裡扒拉了一口大米飯,“他不是去散心?”
“嗯,他說他要去留學。”
“什麼?留學?難道太陽從西邊升起來了?”
“或許吧。他都畢業多少年了,再這麼浪費時間下去,年輕小夥都得熬成糟老頭兒了。我要是有他的資質,我現在早紅了。”
“那他什麼時候走啊?”我問道。
“明天一早的飛機。”
“啊?這麼突然?”
“也不算突然,隻是你才知道。”
“也是…他也沒告訴我…”我咬着筷子陷入沉思。
“小麥,你要不要去機場送子墨?”大叔試探着問我。
“送他幹嘛?送他這個白眼狼嗎?”
“诶呀,你别跟他計較了。”
“寒老師,您大人有大量不跟他計較是您的事,我可沒您那麼大度。”
“可是我想…他肯定也很希望你能去送他。”
“為什麼?是不是他讓您轉告我的?”
“那倒不是,我算是自作主張吧。我隻是覺得大家朋友一場,人都要走了…”
“朋友一場?寒老師,您真的原諒他了?”
“咳,一切都過去了。”大叔笑着擺擺手,“我畢竟是長輩,哪有長輩和小輩置氣的道理。”
我沒有做聲。
“小麥,你去不去啊?”大叔見我半晌不作聲,隻得再次問道。
“我不知道…我現在回答不了。”
盡管心中百般無奈,第二天一早我還是準時出現在機場候機大廳。
“小麥,我太高興了,你能來送我。”
一段時間沒見,蓮子墨眼見的消瘦了不少。不過臉頰輪廓看起來更為分明,猶如雕塑一般的他顯得英俊了幾分。雖然白皙的臉瘦得像是一把尖銳的刀,但他眼神堅定有力,滿是剛毅。
我輕笑一聲道:“你怎麼突然想開了?”
“我都這麼大了,也該好好搞搞事業了,總不能一直躲在舅舅的羽翼下吧。要知道總有一天他也會老的,到時候就該我護着他了。”
汪肖聽外甥這麼一說,好似被感動到了。但男人就是男人,還是得保持應有的姿态。他伸手扇了一下外甥的後腦勺,笑着道:“算你小子還有點良心。”
“诶呀,舅舅,怎麼我都要走了,你就不能對我溫柔點嗎?”
“對你溫柔有什麼用?你個混小子!要不混出個名堂,休想回來!”
“是,是,是,舅舅的教誨,子墨銘記在心。”
“這還差不多。”汪肖笑着道,眼神中充滿了慈祥和藹。
蓮子墨轉身面對我,他開口道:“小新,你能不能答應我一個請求。”
“什麼請求?”我心中一驚,心想這小子臨走前還不忘給我下套啊。
“你先答應我。”
“你都不說是什麼,我怎麼答應?”
“小新,你要是不答應,我就不出國了。”
“啊?子墨,為了我…沒必要吧?”我遲疑道。
“拜托,拜托。小麥你就答應子墨吧。”汪肖急着道。
同一時間,站在一旁的大叔也向我投來企盼的目光。
我無奈的歎了口氣,隻得先應承下來。
“好吧,你說吧。”
我心想如果真是讓我等他學成歸來的那種鬼話,我肯定是不會接招的。
蓮子墨湊到我耳邊低聲問道:“小新,能不能給我…你的郵箱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