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沒什麼事,我要回去工作了。”我尴尬的說道。
“小新,我發現自己真的不能沒有你。”季傑語氣聽起來如此真摯。
“那什麼…你快去說服王小磊吧,我也得回去工作了,同事叫我呢。”我将手機拿遠,捏住鼻子喊了幾聲小麥。“你看吧,我同事真叫我了,我得挂了。”
“好,好,好,不打擾你工作了,拜拜。”
“嗯,拜拜。”
挂斷電話,我站在無人的走廊裡許久許久。落地窗外是滾燙的夏日午後,沒有一絲微風。如我的内心一般,炙熱滾燙久久無法平靜。我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是一顆不停跳動的心。
我究竟是怎麼了?是因為又要面對前任而心生厭惡,亦或是對即将到來的再會滿心期待?
答案無論是什麼,因為接了前任的電話,導緻我一整天都不在工作狀态。待忙完了手裡的活兒,天色已暗夜幕降臨。
擠在擁擠的地鐵車廂裡,我不由自主的再次想起前任。那句就算是欺騙也是善意的謊言究竟是什麼意思呢?難不成他都結婚了,還跟這兒耍我玩呢吧?
抱着滿心的疑問,我一路狂奔回到家。一打開家門,隻見汪肖正坐在卧室裡我常蜷縮在上面的單人沙發上和姚雯婷熱絡的聊着天。
“诶呀,小麥回來了啊。”汪肖說着迎了上來,将我肩上的皮包接了過去,随手挂在玄關的衣架上。
第一次,在忙碌的一天結束後,有人親切的跟我道一聲回來了。第一次,回家時面對的不是冷冰冰的牆壁。
我不禁恍惚了一下,随即道:“謝謝。”
“吃飯了嗎?”汪肖問我。
“還沒有。”我摸了摸空腹狀态的肚子。
“那你去隔壁吃吧,我給大寒發條信息,叫他給你熱飯。”
“啊?不用這麼麻煩了。家裡沒有吃的嗎?”我指着廚房說道,實在不知該如何面對大叔。自從上次徹夜長談後,我們還沒見過面。
“沒剩什麼了,都被我和雯婷吃完了。”汪肖笑着搔了搔後腦勺。
“什麼?”
我心想你倆真夠能吃的,怎麼一點都不給我留啊,真是太夠分了!還有就是這倆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熱絡了,有說有笑就算了,汪肖竟然還如此親切的稱呼姚雯婷。
“不好意思啊,家裡沒剩什麼了。你快去隔壁吧,我安排大寒給你熱飯了。”
“啊?我…”
“别磨蹭了,吃飯可得按時,快去吧。”汪肖說着雙手搭在我的肩膀上,然後輕輕一轉,我像是一個提線木偶,在他的催促下出了家門。
待我反應過來時,自己已坐在大叔家廚房的餐桌前了。
“馬上好,小麥你等一下。”大叔笑着說道。
“好…”
很快,大叔端着熱騰騰的晚餐來到我面前。
“快吃吧。”大叔将筷子遞給我。
“好,謝謝。”
我安靜的吃起飯來,眼神飄忽不定,生怕跟大叔對視。自己也不知道該找些什麼話題,索性就什麼都不說吧,抓緊時間吃完這頓飯才是關鍵。
“咳,咳!”大叔清了清嗓子,開口道:“那天聽說我喝醉了?”
沒想到大叔一開口,就抛出這麼難的問題。
“嗯?哦,對,對,您喝醉了,不省人事的那種…”我尴尬的附和道。
我心想他這是跟我确認什麼啊,自己都喝到吐了,都不知道嗎?
“我隻記得好像我們在聊戲劇,然後聊着聊着就斷片了。”
“嗯,好像是這樣,哈哈。”我尬笑了兩聲,往嘴裡扒了一口大米飯。
“抱歉,讓你看到我的醜态了。”大叔尴尬的笑了笑。
“沒事,我看過比這兒還難堪的呢,您這次還不算最糟糕的。”
“比這還難堪?什麼啊?有多……難堪?”大叔抿了抿嘴唇,随即拿起水杯喝了一口。
我心想最難堪的應該還不是那次大叔劇團聚餐,他喝多了在樓下耍酒瘋,應該是之前戲劇節閉幕儀式後我們徹夜長談那次。我依稀記得第二天,他渾身幾乎赤裸身上隻剩一條白色内褲的場景。不過我怎麼可能老老實實的告訴他呢,若是被他知道了,肯定我要誤會我了。
“也沒什麼,就是話比較多。”我随便扯了句。
“話多?莫非我說了些不該說的?”大叔臉上竟閃過一絲驚恐。
“沒說什麼,都是胡說,您都大舌頭了,我也聽不清您都說了什麼,就想着趕快讓您躺下。”
“躺下?”
突然,一抹紅暈爬上他的臉頰。
“對啊,躺在床上啊。”我說,“不躺床上,您想在地闆上睡覺嗎?”
“哦,你是說那個躺下啊。”
“對啊,您以為是什麼啊?”我不解問道。
“沒什麼,沒什麼。快吃飯吧。”
“好…”
我說着夾起一塊紅燒肉送進嘴裡,細膩的口感、醇厚的香味,在口中慢慢化開。我滿足的點了點頭,配着米飯又吃了一塊。雖然心裡緊張得很,卻也不想辜負美食。
“小麥,那天我真的沒說什麼不該說的吧?”
“您想說什麼啊?”我大着膽子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