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安睡。
等到陸塵再次睜開眼睛,時針已經指向了上午九點。
對于夏遲而言,再見陸塵已是久别重逢,睡前,她趴在床邊,絮絮叨叨和陸塵聊了很久,直到困的眼皮打架依然舍不得睡。潛意識裡,她仍舊害怕這隻是一場夢,夢醒了就什麼都沒有了,于是她從床邊垂下胳膊,兩個人就這樣手牽手入睡。
回想起昨晚種種,陸塵頂着一腦袋亂糟糟的頭發,躺在被窩裡笑成了一個傻子。
幾分鐘後,他坐起身子輕輕趴在床邊。
夏遲很累,也睡的很沉,臉頰紅撲撲的,直到現在還沒有醒過來的迹象,陸塵也不忍心叫她起床,不過這樣一個美妙的早晨,如果他不做點什麼,簡直對不起自己。
想到此,他在夏遲手背上輕輕一吻,小聲道:“媳婦兒,早啊~”
雖然沒有得到任何回應,但陸塵仍舊心花怒放。
——還有四年就要結婚了,到時候每天早上都能像現在這樣,一睜眼就能看見全世界最可愛的媳婦兒,嘿嘿~
陸塵樂呵呵的起來整理地上的被褥,簡單洗漱過後,去廚房淘米下鍋,打算煮點白粥當早飯。
鈴——
客廳裡傳來電話聲,陸塵隻好暫時關火跑過去接電話,“喂,你好。”
電話那邊傳來夏晚的聲音,“早啊,我老妹兒呢。”
想到夏遲還在自己房間裡睡着,陸塵嘴角帶上一絲甜甜的笑,“還沒起床呢。”
夏晚:“靠!我就知道!她昨晚肯定睡你那兒了!”
陸塵覺得這時應該好好澄清一下,以免讓人誤會,“是,但我倆又沒睡一起。”
夏晚:“哼!!!”
陸塵歎氣,“所以你打電話回來幹嘛?話說你們不是去村裡了嗎?你家那個親戚啥時候安的電話。”
夏晚:“你還好意思說?你知不知道她昨天晚上突然跟瘋了似的就往家跑,差點沒把我吓死。我們今早下火車後沒找到電話,好在村裡小賣部有一個,我媽讓我打電話問問情況。”
說到這兒,夏晚涼飕飕提醒道:“你倆做好心理準備吧,等這次回去的,我媽肯定見一個罵一個,你倆誰都跑不了。”
對于這個結果,其實陸塵早就做好心理準備了,要不是因為火車站離家近,再加上回家的路是一條主幹道晚上也有行人,李桂梅甯可退了車票也絕對不可能讓夏遲自己跑回家。但默許歸默許,批評教育肯定少不了。
——這次怎麼替她背鍋呢?
陸塵一籌莫展。
不等他想出一個解決方案,又聽夏晚說道:“不過一碼歸一碼,我媽現在還是心情挺好的,畢竟這麼多年也沒回來看看,見到親戚又想起不少小時候的事,聊的挺開心。”
陸塵:“那她要是一直這麼開心……”
夏晚:“唉,我也是這麼想的,本來我是打算趁這兩天陪她好好逛逛回憶青春,說不定她一開心,回去隻是簡單批評幾句呢,畢竟這也不是什麼大事,你說是吧。”
但是代價又是什麼呢?陸塵輕輕歎了口氣,“說吧,什麼條件?豪華版的雜志你要多少?還有那個什麼開運水晶的。”
聽筒那邊傳來夏晚略帶得意的笑聲,“那些就算了,我可是已經下定決心好好學習了。不過嘛……就憑你和我老妹兒之間的關系,你是不是得叫我一聲姐啊?”
陸塵:“……”
雖然名義上确實是這樣,雖然這都是早晚的事兒,但陸塵就是莫名不爽。可按照現在的情況,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陸塵咬牙掙紮半晌,最終不情不願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字,“姐……”
夏晚故作誇張,“你說什麼?哎呀我這邊風太大聽不清~喂喂喂?能聽到嗎?”
陸塵:“姐!你是我親姐行了吧!”
緊接着他就聽到了夏晚狂笑的聲音,陸塵就納悶了,被叫一聲姐那麼爽嗎?他突然有點後悔,憑什麼大家同歲就得叫名字,他就該從小讓她倆叫自己哥。
等夏晚心滿意足的笑完,又态度十分嚣張的和他聊了點别的事,陸塵心不在焉嗯嗯啊啊的回着,挂斷電話後他總覺得眼前發黑有點低血糖,估計是被氣的。
夏遲又睡了一個多小時才懶洋洋的起床,和陸塵一起就着鹹鴨蛋簡單解決了早飯兼午飯。他們不可避免的又提起了韓途生,可依照現在的情形,陸塵和夏晚都好好活着,其餘死者又都是吳建軍所為,韓途生的手上幹幹淨淨,夏遲拿他沒有任何辦法。
正糾結着,突然傳來敲門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