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你一言我一語激烈讨論,然而鐘景明始終保持沉默,壓根沒加入他們的談話。
陸塵發現了他的異樣,“大聰明,這時候該你上場了,幫忙想個辦法。”
鐘景明盯着茶幾上那堆瓜子殼,繼續沉默。
喬頌:“你咋了,總覺得你……有點奇怪。”
鐘景明歎氣,“也沒什麼,就是有個事……我想了挺長時間還沒想好怎麼處理。”
杜司宇:“你先别想你那事了,現在人命關天的,你的事先往後放一放。”
鐘景明卻隻是搖頭。
時間眼看來到了淩晨一點,夏遲從卧室走出。
陸塵:“好點了嗎?”
“嗯。”夏遲走到茶幾旁坐下,“歡歡斷斷續續說了一些,現在哭累了睡着了,夏晚陪着她呢。”
說着,她看向杜司宇,“歡歡說這幾天她一直跟紅姨睡的,大海叔睡覺打呼,你跟他睡一屋估計沒怎麼睡好,這邊有我們盯着,你去陸塵那屋好好睡一覺,天亮了你還得帶她回去呢。”
幾天沒睡好确實影響到了杜司宇的狀态,他腦袋裡嗡嗡的,也就沒再說什麼。
等他離開後,夏遲又擡眼看向鐘景明,“歡歡還說,她那天在美容院見到你,還給了你一樣東西。”
喬頌重點錯,“你還去美容院做美容?”
陸塵也跟着跑偏,“我以為抹個雪花膏就是極限了,你這……沒看出來啊。”
鐘景明大無語,“能不能别擱這兒造謠,就不能是我陪媽媽去美容院做美容?我隻是剪了個頭發而已!”
“是嗎?”喬頌将信将疑看向他的頭發,但除了短一點,好像也沒什麼變化。
“你倆别鬧了。”夏遲心累,“歡歡剛才情緒激動,說的有點亂,她隻說那天把東西給你是相信你會把東西交給我,還說是什麼保命的東西。”
可鐘景明并沒有給她,甚至連提都沒提過。
鐘景明:“保命的東西?她真這麼說的?”
夏遲:“對。”
鐘景明:“我其實挺無語的,我懷疑她壓根不知道那東西是啥。”
喬頌:“别擱這兒繞圈子了,她到底給你的啥啊?”
鐘景明歎氣,“一隻錄音筆。”
喬頌:“錄音筆咋了?”
鐘景明:“我這麼說吧,孟博民這麼多年把生意做的風生水起,裡面少不了一些金錢交易,他也是留了心眼,偷偷把這些談話内容給錄下來了,估計是留着做底牌好在必要時候拿捏那些人。”
要是按他這麼說,那事情可就大了,陸塵思考片刻,“确實是保命的東西,但不是對我們而言。”
鐘景明:“沒錯!這東西到了咱們手裡,不僅不能保命,甚至還會變成一顆定時炸彈,孟博民現在肯定掘地三尺要把錄音筆找回去。”
喬頌微微低下頭,說出一個殘忍的事實,“這事……咱們好像管不了。”
都是普普通通的家庭,沒辦法和孟博民那樣的勢力對抗,稍有不慎甚至還可能連累家人。
“對……所以我打算去報警了。”夏遲也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但好在她還有一張底牌,說着,她從兜裡拿出一個黑色的方形物體,“這也是個能錄音的東西,被縫在了歡歡外衣内襯中,估計孟博民還想像以前那樣,就是把歡歡送過去後錄下點什麼好拿捏對方,可他沒想到,歡歡跑了。裡面的東西我聽了一下,車上的一些談話,還有後來那個老男人……總之,這東西能證明歡歡是被迫反抗的,況且歡歡當時很慌,她也不知道那人死沒死。就算真死了,歡歡也隻是防衛過當吧……”
陸塵:“你想賭一把?”
夏遲:“沒辦法,這事太大了,已經超出了咱們能解決的範圍,要是再拖下去,沒準孟博民會先找到解決辦法,到時候咱們就徹底被動了。”
鐘景明:“但你有沒有想過,這兩個東西,最後會到誰的手裡?”
陸塵:“你的意思是,孟博民在市裡……”
鐘景明:“對,咱們也不知道他的手到底能伸多長,就這麼送過去,萬一裡面有人和他聯系呢,到時候咱們全完了。你要送警察我不反對,可至少得保證安全。”
喬頌擡手揉了揉太陽穴,半晌過後,無奈道:“給喬警官打個電話吧,就說我找他有事,估計他會撥出點時間和咱們見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