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晚上,陸塵家——
牆上鐘表的指針逐漸走向十二點,夏遲夏晚,包括喬頌和鐘景明在内,五人先在陸塵家集合。他們也不知道外面到底有沒有人盯着,保險起見,就讓杜司宇等到後半夜再把人帶過來。
茶幾上磕了一堆瓜子皮,鐘景明看了一眼時間,覺得還有一會兒才能見到人,就繼續剛才閑聊的話題,“我剛收拾那屋子的時候在衣櫃裡看到幾件衣服,是不是你的?”
喬頌:“是啊,我偶爾也在這兒住的。”
鐘景明:“我住這兒是家離得遠,你啥情況?”
喬頌:“沒辦法,有時候玩的太晚了,我姥姥覺輕,開門關門聲會把她吵醒。”
陸塵:“托你倆的福,我家現在都快變成男生宿舍了。”
鐘景明:“不挺好的嗎,等散夥兒後咱們還能打會兒遊戲,不過話說回來,我那遊戲機不是一直放你這兒的嗎,寫完作業沒事多練練,你倆學習學不過我就算了,怎麼打遊戲還打不過我呢。”
喬頌:“……”
陸塵:“……我就想問問,你從小到大因沒因為這張嘴被人揍過?”
鐘景明:“那還真不好意思,我一直在年級第一的位置上沒下來過,誰敢動我,班主任就先滅了他。”
喬頌:“其實……曾亮那個智障說的也挺有道理,學校就是學習的地方,學習好的确實會被老師偏愛。”
陸塵:“沒辦法,班級成績和老師獎金挂鈎,說好聽點,能教出一個年級第一老師們與有榮焉,說難聽點,指望他掙錢呢。”
喬頌:“說的也是。”
那邊三人一直閑聊,夏晚則時不時的看一眼時間,憂心忡忡。
“别擔心了。”夏遲挎着她的胳膊,安慰道:“歡歡馬上就過來了,還有啊……大宇說歡歡這段時間情緒不太好,一會兒見了面估計得哭一陣,你可别跟着哭,你倆要是都哭了我可顧不過來。”
夏晚:“想啥呢,我咋可能哭,我……”
話沒說完,門口傳來一陣輕微的敲門聲。
夏晚和夏遲連忙起身去開門。
“歡歡……”
孟歡歡站在門口,眼眶濕潤的看着她們,忍了又忍,最後還是沒忍住失聲痛哭。
夏晚剛剛還信誓旦旦說自己不可能哭,結果看到孟歡歡哭了,她心疼的抱着對方,剛安慰了兩句也跟着掉眼淚,就連夏遲也紅了眼眶,三人抱在一起,仿佛經曆了一場生離死别。
杜司宇默默帶上了門,歎氣,“先進屋吧,進去再說。”
孟歡歡泣不成聲,心裡的委屈一股腦的全湧了上來,想說點什麼可根本字不成句,夏晚和夏遲便帶她去了卧室,畢竟哭出來也好,把委屈哭出來心裡也能好受一點。
杜司宇坐在茶幾邊,抓了一把瓜子,一邊嗑瓜子一邊歎氣。
看着他眼底的黑眼圈,喬頌擔憂道:“你這是沒休息好?這才幾天啊,咋看着那麼憔悴呢?”
“攤上這事誰能睡好覺啊。”說罷,杜司宇又是一聲歎息。
在學校還是不方便說話,現在在場的沒有外人,杜司宇便打開了話匣子,“真他麼草了,我就沒見過她爸媽那種傻逼!親姑娘都能往火坑裡推!”
鐘景明比他理智一些,冷靜道:“她爸媽不做人不是一天兩天了,其實今天的結果……能猜到的。”
杜司宇:“猜不猜得到的另說,反正這事我是接受不了。就特麼聽着都難受你們懂嗎?昨天,就昨天,我爸有條皮帶用舊了打算扔,我媽随手扔地上了打算一會兒收拾,那個皮帶頭嘩啦一聲讓她聽到了,她……她條件反射似的,抱着腦袋蹲地上道歉說她錯了别打她,我……草!!!”
那是被打過無數次後留下的傷痕印記,可能這輩子都無法徹底洗刷。
杜司宇:“小姑娘也是實誠,我媽問她她就說了,她爸那個牲口,隻要不順心就用皮帶抽她,從她有記憶起就這麼打,打的她不敢再說一個不字。之前咱們在街邊遇到曾亮那次,不還吐槽她為啥不反抗嗎,她那就是被打怕了,她壓根就不知道反抗是啥東西。”
他越說越氣,胸口劇烈起伏,好像時刻準備着要去找孟博民幹一架。
“你先消消氣。”陸塵去給他倒了杯水,“生氣解決不了問題,咱們得想想怎麼解決這個事。”
杜司宇将杯子裡的水一飲而盡,冷靜片刻,繼續道:“我覺得還是報警的好,她那麼個小姑娘,腿還沒我胳膊粗呢,說她無緣無故殺人誰信啊。報警之後,警察沒準順藤摸瓜能把她爸媽一鍋端了。”
喬頌:“咱們現在沒證據,她去不叫報警,叫自首。”
陸塵:“我贊同喬頌的看法,以她家的實力再加上那個老頭的實力,想要解決她簡直太容易了,警察也不能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亂抓人吧。”
杜司宇:“那你們說咋辦,她爸媽現在不可能放過她的,總不能讓她躲一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