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輕寒!羅輕寒!殺你的不是我,你找村長去,”裁縫鋪老闆大叫起來,“冤有頭債有主,你找村長去!”
“你看清楚了嗎?我是蘭泣啊…嘻嘻嘻…”
陰森詭異的笑聲回蕩在小小的房間裡,不僅把裁縫鋪老闆吓得半死,手裡的刀都拿不穩了,蹲着的幾人也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我們不是故意的!你要是乖乖聽話不反抗我們就不會打你了!是你自找的…自找的…”
看來這人是打死蘭泣的幾個人之一。
“畜牲!”白弦擡手施了個術法,狠狠地把裁縫鋪老闆甩了出去,砸到了櫃子上,發出“嘭—”的一聲巨響。
然後人就沒了動靜。
“沒死,走吧。”
什麼叫自找的?死到臨頭都還不知悔改,說的就是這種人吧。
殺了人還怪罪在被殺的人身上,這種人連畜牲也不如。
幾人一起去取下了珠子,然後去往下一家。
王鞏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他不明白母親到底瞞了什麼事,夜晚喂母親吃飯時,他也打探了下,但母親什麼也不說,就直說出不去了。
母親是他唯一的親人了,他不想放棄她。
他睡不着就起來在屋子裡走。
走到珠子所在的房屋時,他進去看了眼。
“既然是辟邪的珠子,為何不帶在身邊呢?”
“如果放在母親身邊,她會不會好點呢?”
王鞏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擡來闆凳,伸手去夠珠子。
“嘭——”
什麼聲音?六人走在路上,往發出聲音的地方跑去。
一開門,鋪天蓋地的黑氣在房間内橫沖直撞,王鞏躺在地上,滿臉是血,胸口還有微弱的起伏。
“羅輕寒!”
黑霧頓了頓。
“蘭泣讓我們帶你走,我們帶你去找她。”江望舟俯下身,從地上撿起珠子。
“阿泣…阿泣…”
黑霧發出斷斷續續的聲音。
江望舟看着黑霧,嗯?會說話?
“要走嗎?”
這人身上有阿泣的氣息…
黑霧乖乖進了珠子。
“這家的老婦人肯定知道些什麼,”
江望舟看着楚沉給王鞏塞了一顆丹藥,“我們去問問。”
老婦人年老體衰,一天其實也睡不了多久,在房間門開的時候就睜開了渾濁的眼睛。
“到我了嗎?蘭泣……”
老婦人緩緩轉頭,面前的“女鬼”白衣被染紅,披頭散發,她眼神已經很不好了,根本認不出這不是蘭泣的身影。
“你是要…殺了村裡所以人嗎?”
“殺人償命,這是你們應得的。”
“對不起,是我們害了你們…”老婦人眼角掉下一滴濁淚。
“我死的時候你怕嗎?”白弦問,“有想過我會回來找你們嗎?”
“怕……我這後半生每天都在後悔,如果我們當初不出賣你和輕寒,你們是不是就不會死…”
“後悔?後悔會把輕寒挂房頂上?”
老婦人緩緩說:“輕寒被獻祭後,有個仙師來到這裡,說輕寒怨氣太重,要想她不變成厲鬼,就得封印,于是村長将她的骨灰收集起來,給了仙師進行封印咳咳咳…”
“然後仙師把骨灰煉成了珠子,給了每家一個,告訴我們把這珠子挂房頂上可以辟邪。”
“為什麼放桃枝和柳枝?”
“大家都怕啊……”
怕什麼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