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下有人驚呼。
“這兩人都好厲害?!真是剛入學的嗎。”
“如假包換啊,你看那劍上劃痕多的不像樣。”
“服,不看了,我回去練劍了。”
沈輕遲隐隐看出優勝劣勢,有點苦惱地摸摸臉頰,“雲昭不會又把自己搞一身傷吧。”
“這也太拼了?”
宋秋時雖不是劍修,但跟着沈輕遲那麼久,也能看出些門道,他笑了下,壓低聲音道:“你之前也那麼拼,怎麼現在害怕了。”
沈輕遲按着他腦袋推出好遠,“正常點說話。”
“也不是害怕啊,隻是受傷會很疼。”
以前師兄這麼說過後,沈輕遲意識到師兄似乎是在關心她,再與人打架時,便會有意控制受傷程度。
沒辦法,愛砍人攔不住的,隻能控制一下傷口不要太過明顯,不要太大,師兄撿她回去時看不出來那種。
但師兄似乎看出了她的做法,唠叨少了很多,像報複一樣,塞的丹藥多了一倍。
喻舟則看不明白,隻能看出兩人砍來砍去流血不停,他用扇子遮了點眼睛,不想看到人受傷,偏頭悄悄問沈輕遲,“你覺得她們誰會赢啊?”
沈輕遲也偏頭悄悄和他說話,“雲昭對面那個小姑娘。”
喻舟則睜圓了眼,“你怎麼能這麼說話?雲昭不是和你關系特别好嗎!”
“啊?”沈輕遲眨眼,“不是你問我誰赢的嗎。”
喻舟則像是有些恨鐵不成鋼,“話是這麼問嘛……難道你一點也不希望她赢嗎!”
沈輕遲懂他在想什麼了,懂的同時有點好笑。
“感情上當然希望啊,對面那個小姑娘明顯入學前有基礎,來學宮隻為了學習更多,雲昭入學後才開始學劍,雖然很刻苦,但一時半會差距彌補不了。”
喻舟則又看了她好半天,幹巴巴憋出來一句:“你怎麼這麼無情。”
沈輕遲作勢要敲他腦袋。
喻舟則悻悻閉嘴。
廢話啊!沈輕遲才不想被人說無情!
從她認識為數不多的,修無情道的人裡來看,每個看起來都笨笨的,她才不想當腦袋空空的笨蛋啊!
場上結果正如沈輕遲所說,雲昭惜敗。
初嘗敗績,雲昭一時無法接受,身上的血還在嘩嘩流,她的眼淚也嘩嘩流。
“如果、如果我再努力、再拼命一點……!”
喻舟則率先遮着眼,扔給雲昭一堆療傷丹藥恢複靈力的丹藥。
雲昭早已理清沈輕遲性格,下場前就給自己扔了個清潔術,耐不住結痂的傷口又崩開,鮮血又染濕了衣衫。
沈輕遲歎了口氣,她想起那話本中内容,誰能想到日後打敗魔尊的堂堂女主角,此刻還在因為輸了一場比賽哭得稀裡嘩啦。
她沒怎麼安慰過人,隻好拿出手帕在她臉上胡亂抹了一通,“拼什麼命,哪有那麼多事需要你拼命。”
需要拼命的事情都不是好事情,沈輕遲早就拼完了,後果就是命真的快沒了半條,人差點一蹶不振。
“事事争先很累的,按部就班變得強大也很厲害了。”
雲昭哭得打嗝。
喻舟則趁機給她塞丹藥。
等傷口漸漸愈合時,宋秋時給她施了個清潔術。
總算不那麼狼狽了。
雲昭聽着沈輕遲的話,哭聲漸小。
“再說了,要拼命的話,你首先要在接下來的段渙比賽裡拼死保住自己的命,他那可是全範圍群體攻擊。”
雲昭頓時不哭了。
回憶起段渙琴聲,另外兩人神情變得微妙。
沈輕遲見她前襟還别着昨日送她的那朵小花,現在已經被染紅,血色缭繞,看不出原先模樣。
像另一種花。
一種沈輕遲很讨厭的花。
她指指,“你的小花要變成永生花了。”
雲昭被轉移了注意力,“永生花是什麼?”
宋秋時看沈輕遲一眼,見她表情正常,問:“你見過?”
喻舟則不懂這幾個人在說什麼,“永生花不就是個傳聞嗎,你們真知道啊?”
一連三個問題,沈輕遲有點後悔提這茬了。
“顧名思義,就是朵不會死的花。”
“沒見過,不知道,見過的人恨不得把記憶封印。”
喻舟則好奇:“永生花真存在啊?”
沈輕遲幹笑兩下,“騙你的。怎麼我每次随口說你都信。”
“你怎麼又耍我!”
“那你怎麼又信了?”
喻舟則不說話,站一邊扇風降溫去了。
雲昭盯着那朵花看了又看,實在看不出來“永生花”這個名号能和眼前這朵隻是被血染紅了的小花有聯系。
沈輕遲拔掉一片花瓣,“别看了,再看會被它騙走一大袋靈石。”
什麼都可以丢,隻有靈石不能丢。
雲昭被吓得手顫了下,小花跟着顫,“不會吧?!”
沈輕遲似乎是回憶起什麼,随口道:“真的,有時候還不止,叫什麼永生花,叫吞錢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