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民風彪悍,男子自然不會對女子有諸多束縛,拼的是各自實力,隻要有能力,誰都可以封侯拜相。
人一旦活的時間太長,很容易陷入慣性中拔不出來,按照自己原有的既定汲取信息的方式生活,很難改變。
漫長的歲月中,無數文化被他接收,卻也隻存在于屬于他的方式來吸收。
造成了一個見多識廣又故步自封的運作模式。
導緻很難理解這個曆史上沒有史記的啟朝,對于男女,對于階級的嚴苛之處。
随着淩黛的掉馬,也很快露餡。
“你是誰?你也不是父親!”竹秋踏着複雜的腳步,眨眼已經站在門口,手裡佩劍拔出,神情戒備看向他倆,隻要對方有任何異動,就會立馬出去叫人将這裡圍困。
“诶?”淩黛詫異,也不裝了,“你怎麼發現的?”
甲哥那慈愛又不失權衡利弊的賤嗖嗖的小模樣,活脫脫就是古代的父親模樣。
将女兒看做資源,卻又不失溫情,到底投入些許感情,隻不過比起權利沒有那麼重要罷了,哪個在他眼中更有用,哪個就會更加被他喜愛誰。
淩黛掰着指頭細數甲哥這段時間的表演,很成功,用的也是泗公原本的身體,為什麼會不管用呢,還沒怎麼着呢,剛說了一句話就被發現。
竹秋不對勁!
這是淩黛和夏侯甲不約而同冒出來的想法,這般敏銳到極緻的性子,可不像是一個嫉妒姐妹,從而做出強搶未婚夫的人能擁有的。
淩黛不願意承認,她這般大才,竟然隻把目光放在男人和後院身上。
當即不甘示弱,“我們不是你的親人,可同時你也不對勁,不是嗎?”
淩黛審視的眸子落在竹秋身上,嘴角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眉頭輕佻,好似在揶揄她暴露的事實。
竹秋不慌不忙,眼神在淩黛和夏侯甲之間來回巡視,最終盯在淩黛身上,“敢問尊駕如何稱呼?”
對于她直接将自己作為主事人,淩黛感到一絲詫異,“淩黛,這位夏侯甲,冒昧的問一句,你為什麼會認為我是領頭人?”她自認為自己就是一個初出茅廬的新人,全程靠着甲哥帶領前行。
但是竹秋這位前任啟朝王後,一個做出強搶姐夫的女性,會在面對其他女性的時候以禮相待。
這樣下意識的行為,完全不符合她做出的事情的常理。
兩個女性都對對方充滿好奇,完全把夏侯甲抛到一旁。
淩黛興緻勃勃想要挖掘對方的秘密,卻不料她到底年輕,不如竹秋從小經曆相較艱難,寥寥數言就套出好多不該說的話。
夏侯甲捂着臉無語的不行,這個傻丫頭,怎麼光長歲數不長腦子。
别看她之前勇闖萬安莊和鬼市,在道上留下一點傳說,旁人都知道新上任的走陰人是個頗有些運道在身上的青年女性。
好像很有名的樣子,但是耐不住她腦子單純呐,老老實實九年義務下培養的小花朵,那就是新中國細心呵護的成果。
怎麼可能和古代世家千金相提并論,人家鬥心眼子的時候,她還和好朋友嘻嘻哈哈呢。
這次幸虧自己跟過來,不然她指定活不過一集,就是個炮灰的命。
“别說了,再說底兒都露了!”夏侯甲趕在淩黛嘴快,把這裡是前年之前的環境說出來之前,趕緊把人攔住。
不知道什麼時候,淩黛已經握着竹秋的手,和她聊的十分盡興,隻覺得世界上再沒有比她更懂自己的人。
就連一向臭味相投的麻子,在竹秋的契合之下,也顯得有那麼一絲生疏。
猛地被甲哥打斷,還有點不樂意呢,帶着笑的臉瞪了他一眼,突然頓住。
僵硬地扭頭看向竹秋,嘴巴張到最大限度,差點沒脫臼,誇張的臉上的肌肉酸疼不已,口水即将落下的時候,終于緩緩合上下颚。
“你們古人都玩得這麼花嗎?”她努力回想,剛才不就是平常聊天麼,她究竟是怎麼做到的,自己好像一個傻子,問什麼答什麼,還不覺得有什麼問題。
“哦?看來你是後世之人,你們後世是什麼樣子,女子還像現在這般屈辱嗎?作為一個物件被各大家族培養、交換。”
竹秋定定看着淩黛,渴望她說出讓自己歡喜的話。
淩黛難得沉默,認真地看了竹秋一眼,搖頭,“沒有,嘴上說着男女平等,實際上女人還是物件。結婚隻需要身份證,隻要想拐賣,拿着身份證就可以用非法的開始,獲得一個合法的結局。”
“男人毆打妻子,卻被定性為家庭暴力,執法部門隻會和稀泥,以家務事搪塞,很多女人死在丈夫手中,國家卻判決的很輕,還不如撞死一頭珍貴的動物。”
“離婚,也就是成親之後分開,也是不被允許的,辦理離婚的部門,裡面的工作人員,以各種各樣的理由阻止,還美名其曰拯救家庭,導緻女性無法逃離牢籠,被活活打死。那些可憐的女人,隻能在死後,化作厲鬼給自己一個公道。好在她們拼着魂飛魄散也不放棄,将這其中阻止的工作人員,全家都淩虐緻死,算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男人說彩禮高,國家就出台法案制止天價彩禮。男人說婚後财産不保,繼續出台法律保護他們的财産,還能順便使手段,讓女性代替他們背負外債,隻要離婚,錢和孩子是男人的,而債務則是女人的。”
“我們過得一點也不好,時代在進步,壓在我們頭上的枷鎖,從始至終都在。”
淩黛一字一句,和竹秋訴說千年之後,女性依舊沒有任何改變的困境,“男人殺妻是失手,隻要扯上感情糾紛,男性兇手就會判決的很輕,其中包括女性被男性追求,但是拒絕的前提。但是如果女性反抗殺夫,則會被體力懸殊的重要條件審判,一輩子都會被關押。”
“簡直是一幫畜生,他們豈不是暗示男人可以在夫人身上發洩戾氣,這樣到了社會上,再廢物的畜生,都能裝的像個人!”
竹秋恨得眼睛通紅,一巴掌拍爛手邊的桌子,指着淩黛的臉罵道:“我早就說華歲那套悲天憫人屁用沒有,想着解放奴隸,奴隸裡面不是也有男人嘛,要我說男人都該死!女人隻有掌握權力,徹底把他們踩在腳底下,從我們嘴裡道貌岸然喊着男女平等的時候,才是真正的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