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徒這才領命而去。
拟冬拟夏也有隐隐興奮,歡喜道:“王妃可是想将他留下來嗎?”
沈奚準是想,但她說了可不算,要是人家不願意呢,“這要看他自己願還是不願了。”
“做白工都可以,想來是願的,況且隔壁原也是他的藥房,他該不會有拒絕之理才是,若他能來坐診,日後藥房生意可就穩了!”
沈奚準也覺得是,說話間那顧郎中已被請了來,他站在薄紗的屏風之後,依照剛才去請他的學徒交代的那樣,向沈奚準請安,“草民顧知慕,見過王妃。”
“顧先生不必多禮了。”
沈奚準嗓音猶如天籁,開門見山道:“本宮聽聞先生也是郎中,便來冒犯問一句,先生往後可有什麼打算?”
顧郎中老老實實的回答,“草民眼下隻想掙些盤纏,日後就回老家去了。”
“是因為家中妻兒?”
顧郎中搖頭,“草民孑然一身。”
沈奚準又問,“那是先生是打算投靠父母親友?”
這一句戳中顧郎中傷心事,他有些遺憾道:“顧某命途坎坷,家中父母已經早亡,下雖有一弟,但可惜上山時遇到綁匪被殘忍撕票,如今顧某家裡什麼也沒有了。”
難怪他要賣了鋪子匆匆離去,沈奚準颔首一禮,“是本宮失禮了,隻是既然如此,先生為何還要回去?”
顧郎中苦笑道:“如今顧某身無長物,留在長安謀生已是困難,回老家不過是想着還有一間屋子幾畝田地,能勉強尋條活路罷了。”
“先生一手好醫術,這樣放棄實在可惜。”
顧郎中也心有不甘,可奈何天不從人願,豈是他能左右的了的,“鄉下村民雖然并不多,但偶爾也有病痛,興許也能開起一間醫所罷。”
“不瞞先生。”沈奚準不再賣關子了,她道:“本宮近日在東街又盤下一間店鋪,有意再開一間藥房,常聽聞先生醫術高明,所以想請先生去鋪子坐診。”
顧郎中訝然,一時竟忘了尊卑:“請、請我?”
“正是。”沈奚準含笑颔首:“先生若還有意繼續留在長安,又不嫌棄做我侯陽王府的座上賓,不如就請屈尊幫我們将這藥房開起來。”
這這天下怎會有這樣的好事?就在他走投無路的時候。顧郎中激動的無與倫比,“王妃擡愛!草民不嫌棄,又怎會嫌棄!”
“隻是……”他還是被這個天上掉下來的餡餅砸的頭暈,“隻是草民何德何能……”
“先生不必妄自菲薄,您醫術高明聲望遠播,王爺與本宮都是惜才之人,已對先生景仰已久,若非有緣恰巧在此地遇見先生,本宮也斷不敢貿然向先生提及此事的。”
“那真是,真是承蒙王爺王妃厚愛!”
顧郎中一個七尺男兒被說的極為動容,他自認為不過是籍籍無名之輩,能得侯陽王府擡舉實在他祖上積德,在他如此落魄之時還有幸接到侯陽王府向他抛來的橄榄枝,他怎麼可能會拒絕?當即铿锵有力道:“顧某願為王府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