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的,他也就是愛面子,過會就好了,隻是下一次估計就不會和你切磋了。”
祁恒朝看了一眼在另一邊拿飲料的祁行睿,“你小侄女呢,今年在這邊過年?”
傅靖的大腿和祁恒朝貼着,一隻手無意識地在腿上輕點,“她和我小姨都在,難得回國,就一起過年了。”
傅靖遲疑地問,他心中總還是萦繞着淡淡的不安,不知道為什麼。
“昨天晚上真的沒什麼事嗎?”
祁恒朝原本放松的肌肉在一瞬間繃緊,又立馬放松。
幸好祁行睿剛好拿着飲料過來,他連忙起身去接,剛好掩飾了自己的奇怪。
“能有什麼事,就是想給你打個電話,散散步。”
他回頭,順便把接過來的可樂遞給傅靖。
沒過多久,飯做好了,祁恒朝和傅靖起身去吃飯。
飯桌上李妍難掩喜色,一大桌子菜,看起來美味可口。
“快吃吧,我聽恒朝說你愛吃海鮮,就做了清蒸的,不辣,你嘗嘗。”
傅靖有禮貌地點了點頭,“謝謝阿姨。”
飯桌上倒也還算熱鬧,新年的氛圍似乎會不由自主地影響所有人,籠罩在一種莫名的愉悅和快樂當中。
李妍話不少,人也親和,加上祁恒朝插科打诨,一頓飯下來,大家都放松不少。
李妍放了筷子,坐在旁邊。
她注意到傅靖加了好幾個大螃蟹,以為是對方想吃,正想說自己下午再去買點,她就看到對方仔細地拆好殼,剝出肉,放進了祁恒朝的盤子裡。
祁恒朝嘴裡還塞着一口新鮮的蝦肉。
她佯裝責備,“恒朝,人家是客人,你怎麼還讓人家來服侍你。”
祁恒朝把那口蝦肉咽下去,喝了口可樂。
傅靖笑了下,“沒事,我吃飽了,早上來的時候吃了點,現在不太餓。”
李妍心裡暖和的,更加欣慰。
“以後經常來玩啊,你和恒朝的事情,我們都挺開心的,看到你們好,我們心裡也就放心了。”
傅靖看了一眼祁恒朝的側臉,語氣溫和,“好,以後這樣的機會還有很多的。”
祁恒朝聽聞,胸口卻悶悶的,猝不及防嗆到,喝了好幾口水才順下去。
“你這孩子,吃飯又沒人和你搶,慢點吃。”
祁恒朝笑了一下,也不想繼續吃了。
“我飽了。”
祁恒朝帶着傅靖去了後花園。
他們逛了兩圈,即使祁恒朝裝作無事,傅靖還是察覺到了對方的情緒。
“到底怎麼了?”
祁恒朝握緊了手心裡的手,搖了下頭。
然後揚起笑容,“真沒事,能有什麼事,我就是有點困。”
“别騙我,祁恒朝。”傅靖聲音變沉。
那一瞬間,祁恒朝的臉上迅速閃過僵硬的神色,他隻能扭過頭,哈了口氣。
“我騙你什麼,有什麼好騙的。”
傅靖沉默了一會,看到對方一直望着前方,嘴巴被凍紅了,眼睛也像是被冷風吹的,有點濕潤。
“你還記得你問我的話嗎?”
祁恒朝吸了下鼻子,在原地跳了兩下,腳下是塌陷的白雪。
“什麼?”
“我會一直等你。”
這一句沒頭沒尾的話,祁恒朝愣了下神,臉頰被凍得有點麻,連帶着腦子也不好使了。
他擡起頭,看到了對方堅毅的深邃五官和堅定不移的冷靜眼神。
他立馬就懂了,對方在說什麼。
他隻能裝作不知道,扭頭望向旁邊,随後在地上畫了一個小狗,“你看看這個狗,像不像墩墩。”
低頭掩飾自己紅了的眼眶和可疑的鼻音。
傅靖定定地看着對方的脖頸,随後蹲下身去,“嗯。”
然後抓起了他凍紅的手,“回去吧,外面太冷了,你眼睛都吹紅了。”
祁恒朝這時候已經完全沒有心思去拆穿對方并不高明的借口,相反,他感謝對方給他了一個理由。
他已經要被心裡滿腔的難受所淹沒了。
......
半月後,傅靖宣布與昏迷在床的祁恒朝宣布訂婚,引起各界軒然大波。
據知情人士報道,傅靖不顧家族反對,一意孤行訂婚,引起衆怒,公司陷入危機。
半年後,傅靖宣布與家父脫離父子關系。
兩年後,傅靖自己東山再起,重開公司,名叫“FS。”
傅靖為人低調,冷漠,無人敢靠近,有人拍到他隻對一條狗笑過。
好像叫,“dun dun。”
小狗什麼都不知道,它隻知道新主人回家了很愛喝酒,喝了酒之後,就會抱着他。
說它是個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