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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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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招手,司機停下,她扶着陳可可上了後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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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舒音走後,陸祁溟并沒放過那個男人,他将對方拖去了酒吧的雜物間。

“你知道我生平最讨厭哪種人嗎?”

他一腳踩在矮凳上,微偏了頭,眼神冷厲地盯着那人。

“陸老闆...我...”寸頭男痛得滿頭大汗,連個完整的句子也說不出。

陸祁溟欣賞着他痛苦的表情,慢條斯理說出他的答案,“手不幹淨,腦子也不幹淨的人。”

話音落,他掌心往下一壓。

緊接着,“咔擦——”

不知是骨骼錯位,還是經脈斷裂的聲音。

寸頭男一聲驚呼,險些暈厥。

面前很快積起了一灘水,寸頭男的冷汗。

見人已經癱軟,陸祁溟松了手,“以後别出現在MATA。 ”

他從皮夾裡掏出一張卡,右手食指和中指夾着,扔在癱軟在地的男人身上。

“醫藥費。”

眼底的漠視和鄙夷,幾乎可以碾碎一個成年男人的自尊心。

去衛生間仔仔細細洗幹淨手,陸祁溟揉着發酸的手腕回到吧台。

剛落座,就被秦授揶揄,“怎麼不好事做到底,親自把人姑娘給送回去?”

“你覺得,她像是會上我車的人?”他招呼人拿了瓶酒過來。

想起剛才梁舒音潑酒的潑辣樣,秦授聳肩。

“不太像。”

陸祁溟接過酒,往水晶杯裡倒了小半杯,捏着杯口,眼睛盯着碎鑽浮動的酒面,

微晃了下。

其實,她剛被寸頭男堵住時,他就看見了,想過去解圍,但發現她絲毫也不慌張,便頓住了腳步。

他實在好奇,以她的脾氣,會怎麼處理這件事。

于是作壁上觀,靜靜看着。

隻是沒想到,會是那樣直接。

陸祁溟微微搖頭,低笑一聲,一口氣把杯中的酒灌完了。

這時,司機老張從門外進來。

“老闆,那位小姐不讓我送,已經打車離開了。”

老張緊張地盯着陸祁溟,生怕被罵做事不周到。

然而老闆卻像是預料到了似的,沒多說什麼,隻低笑了聲,擺手道:“去忙吧。”

進入三伏天後,虞海的熱浪,一日高過一日。

昨晚空調壞了,風扇力度不夠,梁舒音整晚都在床上翻來覆去,粘膩的汗就沒幹過。

早上一醒,她就聯系了修空調的師傅。下午要去咖啡店兼職,她約了個加急的号。

半小時後,預約的林師傅上門了。

陳可可不放心她單獨跟一個陌生男人在家,早飯都沒吃,就騎着小電驢過來了。

林師傅是個熟手,三兩下就搞定了。

末了,還對着空調拍了個照,拿着單子讓她簽字,拜托她給個好評。

陳可可站在卧室門口,邊往嘴裡塞着樓下買的小籠包,邊鼓着腮幫子開口。

“師傅謝謝您啊,我還說等我爸下午回來,讓他去搞定這事兒,沒想到我姐提前約了您。”

“您動作可真快,我爸回來鐵定得表揚我倆。”

梁舒音看她一眼。

兩人眼神一對,她就明白了陳可可在幹嘛。

是怕她這個獨居女學生,被陌生男人盯上,所以有意無意釋放一些“這家裡是有男人的”信号。

原本她也是有警惕心的,打算當着師傅的面兒,給舅舅顧言西打個電話。

但陳可可這兩句話,倒替她省了麻煩。

送走師傅,梁舒音給她拿了瓶起泡水,擰開蓋子,遞給她。

“慢點吃,别噎着了。”

陳可可接過起泡水,“我剛才演得不錯吧?”

梁舒音走到空調下面,微仰着頭頸,對着出風口吹。

如同涸轍之鲋,突然遊進了池塘,冷風讓她頃刻間活了過來。

“嗯。”

她将頭發捋到頸側,微牽唇角,“咱們可可小姐的演技,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了。”

陳可可嘿嘿笑了兩聲,吞完早飯,扯了張紙巾擦手,冷不丁開口。

“音音,你知道嗎?你現在已經在圈裡出名了。”

“什麼?”

梁舒音吹了會冷氣,去衣櫃裡找換洗衣服,一時沒反應過來。

“就前幾天那個比賽啊。”

陳可可摸出手機,“好多人都在群裡打探你的信息,還有人問到我頭上來了。”

之前和陳慎在一起,她為了能多了解對方,纏着陳慎把她拉進了車手群。

原來是這件事。

梁舒音立馬一臉嚴肅地看向陳可可。

陳可可心領神會,舉起一隻手,做發誓狀。

“不過你放心,我絕對沒有把你的電話給别人,以後也不會。”

梁舒音滿意地點頭,随手從衣櫃裡拿了套T恤短裙出來。

“哎,你知道陸祁溟嗎?”

陳可可刷着群裡的信息,“原來人在圈子裡也是個大神級别的人物啊。”

“昨天好多人偷拍了他,照片發群裡,你說那麼刁鑽的角度,竟然沒一張圖是崩壞的。”

梁舒音沒搭腔。

陳可可以為她不知道是誰,提醒說:“就那天賭你會赢的那個。”

“嗯。”

她關上櫃門,像是随口一問,“那他怎麼沒上場?”

“聽說是幾年前風頭正盛的時候,忽然退了圈,之後銷聲匿迹了好久,最近開始贊助車隊了,才又露了面。”

“對了,咱們拿的獎金,說不定還是他贊助的呢。”

“你對他感興趣?”梁舒音将頭發挽在頭頂,準備去沖個澡。

“算了吧。”

陳可可搖頭,“他那張臉,看起來比陳慎還‘遊戲人間’”

提到陳慎兩個字,她微頓,剛才還興緻高昂的人,頓時垂眸不語。

梁舒音看向低頭摳指甲的人。

她不想再揭傷疤,但又覺得長痛不如短痛,當事者迷,她這個清醒的旁觀者,不能不管。

“可可,你那天是專門去酒吧找陳慎的?”

陳可可一愣,擡頭,呆呆地望着她。

“不是。”

她喃喃着,從沙發上起身,走到窗邊,盯着那盆開了小紅花的仙人掌。

“我就是在路上看見了他,鬼使神差就跟了進去。”

“後來他嘲笑我,說我一個不會喝酒的乖乖女,不該去那種地方。”

“我氣不過,就想喝給他看。”

“那現在呢?還放不下嗎?”她單刀直入。

陳可可沒立刻回答,幾秒後,她把起泡水喝完,拎着瓶子,走到卧室門口。

“有什麼放不下的。”

她鼓了鼓腮幫子,擡手,一個抛物線,将空瓶子砸進垃圾桶。

“哼,渣男就該呆在垃圾堆裡。”

而不是别人的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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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店的兼職從下午一點開始,陳可可閑得無聊,也跟着她一起過去了。

店在虞大旁邊的西郊音樂園區裡。

抵達後,梁舒音先去開門,陳可可去隔壁奶茶店買水。

沒多久,買水的人回來,嘴上又有了新鮮的八卦。

“你知道嗎?對面那間商鋪好像要轉讓了,說是要開個酒吧。”

梁舒音正在水龍頭下沖洗器具,聽見這話,下意識擡頭,朝對面望了過去。

下一刻,眼神一頓。

對面那間店門口,一個熟悉的黑色身影,正推門進去。

“怎麼了?”陳可可将吸管戳進青檸水裡,遞給她。

收回視線,她關上水龍頭,擦了手,接過青檸水。

“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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