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妤缈猛甩腦袋,熟練舔了舔前爪梳理起毛發,反正都做貓了,抗拒不了一點本能,躺平得了。
下一秒夏妤缈面無表情呸出毛毛,縮在哪吒懷裡不動了。
“上報有那麼快的?”
“你以為?難不成要擱那聽李靖啰裡吧嗦一堆廢話?”哪吒沒好氣地吭聲,他這是以為狸奴嫌他回來得太快,耽誤她跟孫猴子走了。
夏妤缈沒敢再問,她早就意識到哪吒的醋勁比誰都大,還好她知曉這就是對靈寵的占有欲,不然指不定誤會些什麼。
貓尾巴晃晃,正巧尾尖劃過哪吒下颚帶來一絲癢意,夏妤缈沒意識到自己尾巴在幹什麼,那條絨尾就這樣纏纏綿綿一晃一搖,尾尖的白絨蹭過颚,哪吒也不說,忍着那絲癢把貓抱回寝,抽去她頸上的混天绫。
紅綢一松,夏妤缈抖了抖被綁亂的毛,剛要梳理就被哪吒拍了腦袋,一臉不解歪着頭。
“變回來,有些東西要給你。”
哪吒把貓放到木椅上,背過了身。
夏妤缈摸不着頭腦但也順着他變成人,坐在椅子上不明所以。
“要做什麼?”
哪吒聞聲而動,轉過身從乾坤袋裡掏出一件件金钗,簪子,女子所用的飾品他都一一拿出,做工比她在下界看到的精緻百倍,珍珠在她眼裡閃閃發光。
夏妤缈看着一桌金燦燦,沉默了。
“這些...都給我?”
“不然我用?”哪吒眉頭微挑,指勾起一支笄在手上轉了圈,比劃着作勢要戴上。
夏妤缈轉了轉身,面朝他微微仰頭細看,男生女相額間一點紅花钿,貌如玉,眼含情,眼角攜紅,朱唇玉齒,烏發半披,頂好的模樣,她倒真想說,這钗适合哪吒戴。
哪吒淡然自若大大方方給她大量,他自是知曉這幅皮囊有多惹人注目,但大部分人都會礙于他武神煞氣,不敢輕舉妄言。少部分不在意他相貌,與他交好。
而狸奴不算在這兩類裡。
它是例外。
“你若是戴上,可要比我好看多了。”
她臉色認真說出口。
哪吒就這麼瞥上一眼,夏妤缈悻悻移開視線摸了摸鼻子開口:“你給我我也用不上啊,我不會挽發,也不知那些東西要怎麼戴。”
這倒是他失策了,哪吒隻看到她身上太過素淨,卻沒想到狸奴不會戴钗。
夏妤缈兩眼眨巴,她是真沒搞過這玩意兒,在她活着的時候都是随手紮個馬尾了事,都沒工夫研究如何挽發。死了穿越到這,也是大部分時間是原形,根本就用不着梳頭戴钗。
哪吒看了手中笄,置于桌,一手勾來木梳,作勢要幫她。夏妤缈盯着沉默半晌,妥協了,轉過身背對着人。
一股子勁憋在那,哪吒才不會說他也不知如何幫女子挽發,但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幼時他曾見過侍女幫母親梳頭,當時他閑着無趣,待在一旁乖乖看着。
雖記不大清,但還留有一絲印象。
夏妤缈坐在木椅上是心裡完全沒底,她現在就祈禱着哪吒别把她毛弄秃了就行,至于發型什麼的,随緣便是。
蓦地一縷發被撩起,木梳從上之下緩又輕地梳下,非順滑,狸奴的發質就跟她原形一般,絨而不躁,軟蓬得很。
親手幫人梳發,對哪吒來講何嘗不是一種新奇體驗。
畢竟當年都是用蓮梗,且狸奴又是原形,蹭得蓮刺滿是絨毛。
如今用塑身的手幫她梳理,當真是頭一次。
輕緩的順下,讓夏妤缈不由放松下來,這是與她在被梁堇安強制冠發時不一樣的體感,在哪吒這兒隻有心安。
以免自己就這麼睡過去,夏妤缈勾來桌上的簪子細細打量,這才發現這些首飾裡全雕着蓮花紋,不能雕刻的也有金蓮做樣式。
......
很難評價這種,恨不得把是屬于他的靈寵标簽打滿的行為。
夏妤缈默默放下,眼觀鼻鼻觀心,一聲不吭讓哪吒肆意擺弄頭發。
梳順頭發他倒是會做,可記憶力那侍女是如何盤發的技巧忘了個一幹二淨,更何況如今未出嫁的女子發型也有所不同。虎口虛攏着發,拿起一支簪子左右比劃,随後摟着長發圈了圈,往簪上纏,也是勉強讓那簪子待在了發絲間,至于好不好看,穩不穩當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哪吒做這事收了力道,夏妤缈沒感覺到疼,隻有些許拉扯感,她頓時放下點心,待到沒感覺人在擺弄後她下意識伸手想摸一摸,沒料想直接被捉了不讓動。
“别動,還未好。”
行吧行吧,身為一隻靈寵是得讓主人家好好打扮的。
夏妤缈放下手裝作個木頭人,她對自己的身份接受良好,毫無一點受辱。
哪吒在那擺弄半天也不見得這頭挽得有多好,遂放棄。
這要比他的童子髻難搞多了。
“好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