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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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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使情勢危急,哥哥這幾句說得極緩,好像要确保每一個字都能被記住。

似在永别。

弟弟不解,心裡全是不好的預感。他按住哥哥,說話又急又快:“脫身後往基地A跑。我等你。”

身後的槍聲密集起來,愈來愈近。

哥哥把弟弟往接應人旁一推,直接沖出去:“你快把名單給我!”說着,還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紙,揮舞着。

弟弟不敢回頭,隻知道跟着接應人拼命往前跑。跳上車前一秒,他極快地往哥哥逃走的方向瞥一眼。

已經看不到人了。

全場燈關。

燈光再次點亮時,弟弟兩鬓已經斑白,倚在病床上,靜靜地看着報紙。

照顧他的護士是個憋不住話的年輕女孩,忍不住道:“昨天的報紙頭條,上面的人是您吧?我真佩服您。當年做出那麼大的貢獻,卻隐姓埋名一輩子。要不是您的子女發現了您的證書,我們都還不知道您的事迹呢。”

老年弟弟淡淡一笑:“沒什麼好宣揚的。他們就是多管閑事。我知道之後還把他們罵了一頓。”

小護士說:“哎呀哎呀,您真是的。您是榜樣,就得宣傳,這樣我們才能向您看齊呀。現在像您這樣的好人不多了。”

說罷,又觑了弟弟好幾眼,小心翼翼的問:“我有點好奇當年的故事,報紙上沒詳細提。您能給我講講嗎?

“好。”弟弟慈祥地笑起來,像在看自己的小孫女。

“您是怎麼發現機密名單就藏在玉佩裡的呀?”小護士問。

“一開始是沒發現的。”弟弟陷入回憶,“當時,我哥哥告訴我,名單我已經知道了。但是,在那之前他并沒有把名單告訴我。我就反反複複想當時他留下的最後幾句話。”

“他說,他第一次見我的時候,想起一句話。”弟弟的語調緩慢而沉穩,“謙謙君子,溫潤如玉。就跟我戴的這塊玉佩一樣。”

“我當時沒覺得有什麼,以為是分别之前他心軟了,難得說了句好話。後來我翻來覆去地想,不對,他第一次看見我的時候,白眼都快翻上天了,再怎麼違心,也不可能說出這句話。”弟弟笑起來,“我就想,他是不是想提示我什麼東西。”

“他一直在說玉。我又突然想起來,這塊玉,不是我父親留給我的那一塊,而是當時被軍統的抓走後,他假借羞辱我的名義塞給我的。我的玉佩被他拿走了。雖然形狀一模一樣,但花紋是不同的。”弟弟的呼吸有些急促。

“我就一天到晚研究那塊玉。一開始沒看出什麼名堂,後來去拜訪一個書法家朋友時,看到了朋友寫的甲骨文。那文字彎彎繞繞的,跟玉佩上的花紋很像。我那朋友說,漢字最初跟畫畫很像,就是根據物體的形狀創造的。那一瞬間,我覺得一直以來困擾我的東西要解開了。”

“我問他要了一份甲骨文楷書對照表,躲回家琢磨。但是,很可惜,那些花紋并不是甲骨文。我把玉佩上所有的花紋都臨摹下來,沒事就筆畫花紋的走向。直到有一天,我發現其中一小段花紋很像一個漢字,隻不過筆畫被扭曲得誇張。而那一個漢字,正好是人名會常用的一個字。”

“我覺得我好像找到了方向。那一天着魔了似的,去拆解其他花紋。”弟弟重重地喘氣,“那些花紋,雜糅了很多因素。有一些是甲骨文的寫法,有一些是篆書的寫法,還有一些是完全變形的筆畫。但是我拼出來了。正好是五個名字。”弟弟閉上了眼睛,手卻在微微顫抖。

“天啊,太厲害了!”小護士驚歎道,“我可以看看那塊玉佩嗎?”

弟弟摘下貼身佩戴的玉佩,遞給小護士:“快看吧。再過幾天,它就要進博物館了。”

小護士小心地捧着,看着那紛繁複雜的花紋,頭搖得像撥浪鼓:“即使聽您講了,我還是看不出來,感覺就像是普通的裝飾花紋。有一點我想不通,當時又沒有敵人在場,您哥哥為什麼不直接把那些名字告訴您呢?”

弟弟接過還回來的玉佩,繼續道:“軍統的突然追過來,時間比我們預料的早了不少,我們都感覺有蹊跷,懷疑除了内鬼,或者是被監聽了。他疑心重,應該是連接應人也不相信,隻能這樣傳遞信息。後來也沒查清楚,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謹慎一些總是好的。”

小護士一臉惋惜:“您哥哥......您後來有找到他的下落嗎?我看報紙上說......”

“我跟他約了彙合點。我安全後,立刻就去了那裡。但是等了一天,都沒等到人。”弟弟呆呆地望着天花闆,“我們都當他是死了。後來,我執行任務時被打傷了腿,落下了病根,被送去其他地方養傷。養好之後,也解放了。我就來了這個小城市,做些本分的小生意。如果他還活着,可能,也找不到我了吧。”

小護士聽的唏噓不已,安慰道:“沒準兒呢。您上了報紙,如果您哥哥還活着,一定會看到的。”

弟弟疲倦地笑了笑。護士替他掖好被角,就悄悄地出門了,讓這位老人好好休息。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沒一會兒,房間門被敲響了。

“誰啊。”弟弟問。他已經謝絕了所有想過來拜訪他的人。

外面的人遲疑地叫出弟弟的名字,問這是不是他的病房。

“如果是來采訪的,就請回吧。我不見任何人。”弟弟倦聲道。

“我有一塊半圓形的玉佩。”門外那人說,“它還有另一半。兩塊拼在一起,才是一個完整的圓。它們已經分開很多年了。你能給它們一個機會合上嗎?”

弟弟雙手劇烈地顫抖起來。他想翻身下床,門卻被吱呀一聲推開。

來人白發蒼蒼,脊背微微佝偻着,但依舊很高,看得出年輕時必然更加高大挺拔。他走向病床的步子很急切,但右腳一跛一跛,想走快也快不了。

弟弟看着他的眉眼,有些恍惚。

“我看到了昨天的報紙,就連夜趕過來了。”哥哥慢慢在弟弟床邊坐下,一句話哽咽了幾次,才說完整。

“哥......?”弟弟低聲喚道,“哥。”

“對不起,讓你久等了。”哥哥緊緊抓住弟弟的手臂,好像弟弟随時會消失,“我找你找了好久。”

“我等不到你。我找不到你。”弟弟潸然淚下。

“那一年,我被他們追的沒辦法,往山路上跑。七拐八拐,竟然被逼到了懸崖邊上。我心一橫,隻好跳了。”

“萬幸,那懸崖也不高,山下面是層層的樹。樹枝給了我緩沖的空間,但我還是昏過去了。再次醒過來,發現我被一戶人家救了。這腳,就是摔下來的後遺症。”哥哥的語氣很平淡,現在說一個不相幹的人的事,“我娶了那戶人家的女兒,留在他們村子裡。後來進城打聽過你的消息,發現你已經被轉移走了。一晃,這麼多年了。”

“這麼多年了......”弟弟把貼身的玉佩舉起來,手抖得不行。

哥哥拿出另外半邊玉佩。上面刻着的弟弟名字的最後一個字,依然清晰如故,一看就被保存的很好。

他們慢慢把兩半玉佩拼在一起。

幾十年前沒拼成的那個圓,在此刻,終于重現、圓滿。

打馬而過舊時光,都融在彼此不言而喻的笑容中了。

全劇終。

阮秩躺在床上,用胳膊遮住臉。坐起身時,眼眶還泛着紅。

剛才兩人對視時,聞司親眼看見了阮秩眼底盛滿的水光。

聞司逗他:“等我們排完這一部戲,您直接出道,奧斯卡小金人都是您的。”

阮秩剛想說什麼,就聽見旁邊傳來揩鼻涕的聲音。兩人扭頭,一衆旁觀的女生竟也都眼淚汪汪的。

“我都有點磕你倆了。”韓靈溪捂着心口,又吸了吸鼻子。

“最後那個片段,你們慢慢把玉佩合起來的時候,那個場景特别好。”柳素宛惆怅道,“我現在強的可怕,給我一支筆,我能再寫1萬字的後續。寫弟弟,寫哥哥,寫美蘭,寫他們咫尺天涯的那些年。”

“好想知道美蘭最後怎麼樣了。”任萱钰歎了口氣。

“一定是平平安安的,有一個很美滿的家庭。”聞司笑道。

“如果她能跟哥哥在一起就好了。”任萱钰托着臉,觑一眼聞司,“他們曾經那麼相愛。”

“比起愛情,更珍貴的,應該是他們之間戰友般的情誼。”聞司說,“弟弟也是喜歡美蘭的,但最後讓給了哥哥,讓哥哥給美蘭之間有一個足夠美滿的道别。”

見阮秩的眼眶依舊泛紅,聞司玩笑道:“阮老師入戲太深了。”

“你入戲不深嗎?”阮秩瞪一眼聞司,“最後一幕,你分明也......”

阮秩分明看到聞司眼底也有淚光,但現在他怎麼跟個沒事人似的。出戲這麼快?

“都是技巧。演戲嘛,重在一個演字。”聞司豎起食指,搖了搖,“情緒變化很容易的,都是可以裝出來的。你在共情角色,這樣的演法太傷身心。”

“你是怎麼練成這樣收放自如的?”韓靈溪好奇道。

“多帶入生活。在平時找到機會就有意識鍛煉喽。”聞司說。

“那你在平時,也會這樣演戲嗎?”阮秩靜靜地看着聞司,問。

“人生如戲啊。”聞司一攤手,“生活中,很多時候都需要演戲。”

你對我的好,都是演出來的嗎。

真正的你,不戴面具的你,是什麼樣的呢。

你真的會為某件事,某個人心動嗎。

阮秩想問,卻問不出口。

“可是,演戲,不也需要真情實感嗎。不然,怎麼能打動觀衆?雖然是在演繹角色,但理解角色的本身,就是在共情。”阮秩難得說這麼多話。

聞司挺意外。表演僞裝理論,是他在小時候就被灌輸過,并且已經形成固定思維。逢場作戲,他已經得心應手,并因此享受過太多便利。

“不要把真心交給任何一個人。”

那個遙遠到近乎失真的聲音,又在聞司耳畔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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