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蓋萊和諾蘭聽說了消息也來到了醫療翼看望我,我十分高興地看到雖然蓋萊對我的遭遇深表遺憾,但終于沒有再像上學期一樣消沉了,或許是上次的慶祝會起了作用。而諾蘭則是十分震驚于在霍格莫德這個學生們經常光顧的地方竟然會發生如此惡劣的暴行,我想起西裡斯對他父親和哥哥的評價,看來諾蘭可能确實不知情。
“我現在沒事了,不用擔心。”我安慰他們說。
“我今天離開休息室前,聽到幾個學生在讨論這件事,有一個人說斯拉格霍恩罕見地很生氣,說是要嚴厲懲罰他們。可又有人說最後一定會礙于那幫人的家族勢力而無法真正将懲罰落到實處。”蓋萊憂慮地說。
“這還不開除嗎?!”諾蘭氣憤地說。
“那肯定是不可能的,雖然我希望他們被開除。”蓋萊說。
我早就知道結果大概會怎麼樣,最壞的處罰就是停學一年,這根本解決不了什麼問題。更殘酷的是,從此以後,霍格沃茲再也不是一道安全的避風港了。我不禁為此感到難過。
今天的晚些時候,萊維娜給我捎來了吃的,她進來的時候雙手捧了将近三十厘米的各種食物,差點蓋住她的視線,害得她走路東倒西歪,幸虧一旁的埃德加及時抓住她才沒摔倒。
“這麼多啊……”我充滿敬佩地看着萊維娜抱來的吃的。
“那當然,我怕禮堂的晚飯你不喜歡吃,又跑到廚房給你拿了點。快點吃吧。”顯然,我敬佩的眼神讓萊維娜很是受用。
“調查結果有消息了嗎?”我一邊吃一邊問道,聽蓋萊說學校專門為這次事件成立了調查組。
“沒有,估計得過個三四天吧,真不知道有什麼好調查的,這不是顯而易見的事實嗎?”萊維娜不解又有些生氣地說。
“其他事都可以用普通的打架鬥毆搪塞過去,而使用奪魂咒又很難找到證據。”我們的全才埃德加分析道。
“那兩個格蘭芬多女生被控制可是不争的事實。”我說。
“是這樣沒錯,可是奪魂咒的使用是很難鑒别的。”埃德加解釋道,“你什麼時候懂得這麼多了?”萊維娜好奇地問道。後者臉微微一紅,支支吾吾地說是在家裡聽到的。
“所以到最後他們很可能隻是以打架鬥毆的名義關個禁閉了事?”萊維娜又說,“那我們隻能私底下解決問題了。”她露出惡狠狠的表情,我還是頭一次見她這樣。
“你可别沖動。”我趕緊提醒她。
這時門外一陣嘈雜,不用猜都知道是那幾個家夥來了。“佐拉,恢複得怎麼樣了?”詹姆蹬蹬蹬跑到這邊說道。“今天的藥吃了嗎?”細心的萊姆斯問道。西裡斯和彼得雖然沒說話,但也都露出了關切的表情。
“你要是不來煩我我能恢複得更好。”我平淡地對詹姆說。
“真正的心寒不是大吵大鬧,虧我們一下課就跑來找你……”詹姆捂住心口做痛苦狀,下一秒就被西裡斯無情拆穿:“難道不是因為想在下課後和伊萬斯搭話才溜得這麼快嗎?”
“大腳闆,你還是我兄弟嗎?”詹姆發出了靈魂質問,西裡斯理都沒理他。
“萊姆斯,你告訴佐拉說不是這樣的,我是因為擔心她的安危才急匆匆地從教室趕來的。”詹姆又把目光轉到萊姆斯身上,“對不起,我不說昧着良心的話。”被萊姆斯斷然拒絕。
“彼得,你說。”詹姆愈挫愈勇的又問道。“額……你确定要我說實話?”彼得為難地看着詹姆。
“得了吧,你那點小心思藏得過誰啊。”萊維娜說,然後遭到詹姆的眼神攻擊和其他人的言語支持。
“對了,我們今天在魔法史課上頂住熊熊困意,制定了一個‘要他們命’連鎖整蠱系統”詹姆突然掏出一卷羊皮紙,上面充滿了亂七八糟的塗塗畫畫。
“首先,誘導他們來到四樓鏡子後面的密道,放出一系列危險性很高的魔法生物。”詹姆說。
“然後将所有從佐科那買來的産品通通用上。”西裡斯接着說。
“最後我們再跳出來對他們進行道德譴責,并适當的懲罰他們一下。”萊姆斯說。
“這一系列下來,真是身心的雙重打擊啊。”萊維娜睜大了眼睛,”虧你們能想得出來,不過也是他們活該。”
“你們别做得太過頭了。”我很是擔憂地說,他們那幾個人掌握了多少黑魔法沒有人知道。我想起今天上午蓋萊臨走前悄悄告訴我的事,她說斯萊特林現在有一種不知何時興起的像是投名狀的東西,要想加入食死徒為神秘人效忠,就必須做出點能夠被他欣賞的事,這次的惡性傷人事件說不定就是一則投名狀。我聽了之後脊背發涼,伏地魔何等聰明啊,這樣既能擴大黨羽,又能在人人都認為是無比安全的霍格沃茲中散播驚慌,讓人們意識到他的力量已經滲透到巫師界的方方面面了,隻有早日投靠他才是明智之舉。
“别以為我們會怕他們。”西裡斯不屑地說,他顯然還在生氣。
“我們會小心的。”萊姆斯安慰我道。
“麥克唐納和斯圖爾特怎麼樣了?”我又想起那兩個同為受害者的獅院女生。
“她們一開始甚至有些混亂,不過現在已經好多了。”詹姆說,我放心地松口氣,好在我沒有白白受傷。
等到他們都要走了的時候,我終于忍不住叫住了西裡斯,他轉身看了看我,便讓其他人先走了,接着固執地站在離我一米遠的地方。
“還在生氣嗎?”我看着始終不願看我的西裡斯說道。他還是沒說話,隻是走近了些,坐在床旁的一張椅子上。
“首先,我很抱歉之前那樣對你,對你們,可這是有原因的,”我說,“你願意聽嗎?這個原因可能會讓你有些不高興。”
他擡起了頭,不解地擡了擡眉看着我:“什麼啊?”
“我們這學期第一次在尖叫棚屋陪萊姆斯的時候,你還記得自己說這很有趣嗎?當時你有想過你口中的有趣經曆,對于萊姆斯來說卻是無比的痛苦嗎?”我說。
“我隻是覺得可以這樣冒險很有趣。”西裡斯有些不耐煩地說。
“而且,你不覺得你對待朋友有時候有些刻薄嗎?”聽到他這樣說,我有些失望地繼續說道:“那天我看見你和詹姆對我們學院的球員出言不遜了。”
他的身子向後仰着,椅子微微翹起,後兩條腿靠在地面上。“那隻是學院之間的普遍矛盾罷了,畢竟沒有人不在乎魁地奇比賽。”沒思考多久,他這樣說道。
“所以,這就是我生你氣的原因,你總有借口掩飾自己的傲慢無禮。”頭一次,我尖銳地指出了他的問題,西裡斯驚訝地看着我:“在你眼裡,我就是這樣的嗎?”接着垂下腦袋,一言不發。
“我知道你對朋友很好,也很義氣,我沒有權力要求你做個聖人。在我眼裡的你,雖然在别人面前傲慢自大,但在朋友面前的你是仗義的,勇敢的,隻是有時候有些刻薄,”我歎了口氣,還是不忍心地接上一句,“總體來說還是很好的。”我見他還是低着頭,又加大了音量說。
“你還是第一個這樣說的人。”西裡斯說,“真是神奇。”他擡了擡眸,眼睛望着醫療翼裡某一處角落的牆壁,可能是因為時間已久,又或者是無人注意,那裡的牆皮有些許脫落的迹象,我也是現在才注意到。
“如果有一天,我能擺脫掉布萊克這個姓氏該多好啊。”就在我對那塊牆皮起了興趣的時候,他忽然說。
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這句話,又或許他隻是在自言自語,并不在意我的回答。可過了幾秒後,我還是斟酌着開口:“西裡斯,接受自己的一切是喜歡自己的第一步。你知道嗎?”
“我接受啊,我隻是讨厭而已,難道我連這點權利都不能有嗎?”聽了我的話後,西裡斯輕笑着說,“算了,就連我自己都時常覺得我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布萊克。”
“怎麼了?”聽了他這樣有些自暴自棄的話,我擔心地問道。
“出身于布萊克這個瘋狂又冷血的家族,我經常會覺得雖然自己掙脫束縛進了格蘭芬多,但永遠也擺脫不了這個烙印。”他自嘲似地說道。我忽然就理解了為什麼他的博格特會是一個截然不同的自己,他害怕自己重蹈家族的覆轍,害怕終有一天也會被布萊克的詛咒纏上,變成刻薄瘋狂的人。
“你不會的,我相信你。”我堅定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