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莫德
我注意到有些店鋪已經關閉了,招牌有一端失去了支撐垂落下來,風吹過這些空無一人的房屋,時不時發出陣陣響聲。
僅僅過了一個暑假,我的心境就截然不同了,總是在午夜降臨的噩夢,走廊上與西裡斯迎面相遇的尴尬與冷漠,很多事情壓在我的心頭,讓我幾乎喘不過氣來。
“佐拉,我們先去三把掃帚吧?”萊維娜說,我點點頭。
可還沒走幾步,就看見一夥我最不想見到的人:那幫斯萊特林,不僅僅是我,學校裡的所有人都在無形中形成了一個共識,如果遇上他們,迅速離開絕對是最明智的選擇。我和萊維娜剛加快腳步,準備快點進入三把掃帚時,我卻聽見了一個奇怪的聲音。
“瑪麗…你,你怎麼了?”一個女生說道,這可不像是那個小團體裡的某個成員。
我疑惑地仔細看了看前方,就聽見萊維娜驚呼道:“那不是麥克唐納和斯圖爾特嗎?”順着她手指的方向,我這才發現在那夥小團體中心站着兩個格蘭芬多的女孩。
“你認識她們?”我對萊維娜說道。
“那次你和伊登一起去霍格莫德的時候,我碰見了莉莉,當時她身邊就是這兩個女孩。”萊維娜目不轉睛地盯着前方,“我感覺有些不妙。”
“你們到底做了什麼?!”我聽見那個叫斯圖爾特女生怒吼道,她身邊的瑪麗麥克唐納面無表情地轉向同伴,接着…她舉起了魔杖!
我心裡暗叫不好,和萊維娜一起走近了些。
“别着急啊,好戲還在後頭呢。”羅齊爾輕笑着揮動魔杖,其他幾個斯萊特林也交頭接耳地說着什麼。
麥克唐納揮起魔杖,向斯圖爾特發出了一道惡咒,後者慌忙躲過後再次說道:“快停下來!你們到底要怎麼樣?!”如果說一開始麥克唐納還有意識,能夠控制自己的動作,那麼現在她的眼神已變得更加渙散,甩出魔咒的速度也越來越快,毫不猶豫。
“這不會是…”萊維娜抓緊了我的手,沒有說出那三個字,但我們心裡都已經了然。
“萊維娜,你快去找教授,我留下來。”我說,雖然我的身體已經因為恐懼而微微顫抖了,可我不能坐視不管。
“那你呢?你不會是想…絕對不行!”萊維娜拉住我,“我們一起對付他們!”
“我隻能拖住他們,隻有找到教授才能徹底解決,你快去啊,再過一會他們就要發現我們了。”我焦急地一邊将萊維娜向外推,一邊說。
“還是不夠有意思啊,你說呢?”特拉弗斯活動了幾下脖子,“瞧,那邊兩個人說不定也想加入呢。”他偏了偏頭,對着我說。
“快去啊!”我使勁将萊維娜推開,做了幾次深呼吸後握緊手裡的魔杖,擡頭看向特拉弗斯:“沒想到一個暑假之後,你們還是這樣。”我用盡全力不讓自己顯得懼怕。
“呦,這不是西裡斯的最愛嗎?”羅齊爾轉過頭,暫時忽視了麥克唐納和斯圖爾特,我很高興地看到她們倆都沒有受傷。
“要是用她做武器,你們說西裡斯舍得反抗嗎?”盧克伍德忽然笑起來,令我不寒而栗。
他們這是想在我身上用奪魂咒去攻擊西裡斯,他們的狠毒程度真是與日俱增。
“教授馬上就會來了。”我沒有理他們,隻是想用這個稍稍震懾他們一下,盡管我知道效果一定不會理想。
“你怎麼就那麼肯定教授在這裡,萬一所有教授都在城堡裡該怎麼辦呢?”特拉弗斯大笑起來,似乎覺得我剛剛的話很愚蠢。
“反正我們也不急,有的是時間陪你好好玩,你放心,我們一定會比西裡斯對你更好的。”羅齊爾向我慢慢走近。
我動了動早已僵硬的腿,計算着我們倆之間的距離,同時還思考着能用得上的咒語。
“除你武器!”我咬了咬牙,将魔杖對準羅齊爾。他輕巧地躲過去,露出滿不在意的嘲諷笑容:“你就這點能耐啊?”
“如果你是指黑魔法的能耐,那我當然不能和你比。”我想起上次魁地奇比賽時他差點将萊維娜推下去的事,将魔杖攥得越來越緊。等說完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我面對的是一個随時會甩出惡咒的斯萊特林。
“随你怎麼說,反正這次不會有人來救你了。”羅齊爾邊說邊回頭對穆爾賽伯說了些什麼,趁着這兩秒鐘的功夫,我迅速使出繳械咒,在我看來,這種情況下隻有這一種咒語最好用。可就在我念出咒語後,特拉弗斯輕松地擋住了我的魔咒。
絕望,徹骨的絕望就在這一瞬間擊中了我。不可能了,我不可能逃掉了。
“看看你這拼命掙紮的樣子,還挺有趣。”特拉弗斯抱着胳膊,像是在看馬戲表演一樣看着我,在他眼中,我或許就是一個野性十足的動物,終究逃不過被馴化的命運。
與此同時,我看見麥克唐納已經恢複正常,可對面的斯圖爾特卻已經被控制了,麥克唐納顯然看見了我,可與我一樣,她什麼也做不了,我們倆對視的時候,都從彼此眼裡看到了絕望。
我扭過頭,剛邁開步子就被魔咒打中左腿,砰的一聲倒在了地上,絞痛從腿部蔓延到全身,聽不見任何聲音,眼皮越來越沉,我想要掙紮着從地上站起來,卻總是徒勞。就在這安靜的片刻,我甚至做好了從這個世界消失的準備。
就在我喪失意識的前一刻,我看見許多飛奔而來的身影。有人穿着墨綠色的長袍匆匆對我說了什麼後又迅速起身;有我熟悉的聲音不停呼喚我,搖晃着我的身子;有幾個人沖了出去擋在我面前。我腦子裡的最後一絲想法是:真好,他們都來了,我不用離開了。
醫療翼
龐弗雷夫人歎着氣,來回踱着步子。“這世道是怎麼了?竟然在霍格莫德公然襲擊……不行,我得去一趟校長辦公室。”她看了看我床前的一行人說:“探視完了就趕緊回去吧,她需要靜養。”,又對對面坐着的麥克唐納和斯圖爾特囑咐了幾句就離開了。
雖然已經好了很多,但還是感覺渾身都疼,我慢慢地喝完一杯水後不禁感慨,這是我第幾次來這裡了來着?
“佐拉,你不會傻了吧?”萊維娜看着我發呆的樣子說道。
“沒有,我隻是在思考這是我第幾次住院。”我回答道,并安慰她不用擔心。
“少說也有四五次了。”西裡斯皺着眉說道,這時我才意識到我們暫且還處于冷戰中。
“我頭一次看麥格教授這麼生氣,她當時簡直是想把那幾個人生吞了。”詹姆說,我沒忍住笑了笑。
“當時我們碰見萊維娜的時候她簡直要急瘋了,我們聽了也趕過來了。到底是怎麼了?”萊姆斯說。
我将事情的始末大緻講了一遍,衆人的臉色均是一變。西裡斯立馬想要沖出醫療翼被萊姆斯使勁按住,平靜下來後走到旁邊狠狠捶了捶牆,低聲咒罵了幾句。我看着他這樣,心裡很難過,這麼多天以來,我是不是做錯了,我用我自以為的道德标準束縛他,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忽略了他關心我的心情與感受,沒有認真和他解釋過為什麼生氣,我是在審判他嗎?我又有什麼權力這樣做呢?
詹姆毫不避諱地爆了幾句粗口:“他們怎麼敢?!”說着也要飛奔出去直接去找斯萊特林那些人,萊姆斯又費勁地拽住詹姆,花了好大力氣才讓詹姆安靜下來。萊姆斯自己也氣得渾身發抖,他看了坐在病床上的我很久,我注意到他臉上的肌肉都在因為劇烈的憤怒而輕微地抖動着。原來不知不覺間,我也成為月亮臉重要的朋友了。
我不由自主地想起萊姆斯的一生,那是該用什麼樣的語言描寫的一生呢?1964年是作為一個正常人萊姆斯盧平生命的終點,也是狼人萊姆斯盧平生命的起點。那晚,所有人都在慶祝伏地魔倒台時,他該有多麼絕望啊。四個好友,其中兩個因為背叛被殺害,一個被關入阿茲卡班,還有一個被背叛者殺害。短短七年的校園時光是否曾在他瀕臨崩潰的時刻給予他力量?我越想越難過,他不該是這樣的結局,所有人都不該是這樣的。西裡斯應該永遠自由灑脫,熱衷冒險;詹姆和莉莉應該攜手白頭,哈利會在充滿愛的家庭裡長大,有許多疼愛他的人;萊姆斯和唐克斯也不該雙雙殒命在黎明前的最後一個黑夜,明明他們已經有了一個家。
我不着痕迹地擦了擦眼角的淚。
埃德加的臉上愁雲密布,而伊登和萊維娜更是一會說要去收拾他們,一會又說要把他們扔到黑湖底下喂巨烏賊。彼得坐在一旁,神情很是害怕。
“到底什麼時候能送走這幫瘟神啊?!”萊維娜怒嚎一聲。
“不行我現在就去找他們,我才不管是不是在關禁閉,大不了把他們暴揍一頓再關禁閉也值了!”詹姆氣吼吼地邁開步子就要沖出去,被萊姆斯一把拉了回來:“要去也是在某個深夜偷偷溜過去把他們好好收拾一頓。”
“萊姆斯,我們掠奪者們可從來都是明裡使壞,我很高興看到你挖掘出了新的角度。”詹姆欣慰地拍了拍萊姆斯的肩膀。
“他們的處罰是什麼?要是隻是随便扣點分再關個禁閉什麼的那可就太不公平了。”伊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