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簡月瑩依舊沒來學校。

“班長，你知道月瑩這兩天為什麼沒來學校嗎？”

課間竹西找到劉碩朔，向他詢問簡月瑩的請假原因。

劉碩朔放下手裡的作業本，擡了擡眼鏡，說：“好像說是身體不舒服，要在家裡休息一陣子，具體的我也不知道了。”

“好吧，謝謝班長。”

竹西回到座位，本想找宋别叙說話，但看到他趴在桌子上，又止住了動作。

怎麼回事，這人昨晚沒睡好嗎？

想到早晨出門時，宋别叙确實一臉困倦，上車時也一直在打哈欠。

可能是因為潛意識知道有宋别叙在，她昨晚反而睡得很熟。

宋别叙耷拉在課桌外的手動了動，他迷蒙着擡起頭，露出一幅沒睡醒的厭世表情。

注意到竹西在看自己，撐起腦袋，聲音透着點啞，問：“怎麼了？”

竹西：“你昨晚沒睡好嗎？”

宋别叙應了聲，打了個哈欠：“是啊。昨晚也不知道是誰，一直在說夢話。根、本、睡不着啊。”

竹西疑惑地問：“誰啊？”

見宋别叙眼神落在她身上。

竹西：……？

幾秒之後。

她睜大眼睛，辯駁道：“我？不可能！你出現了幻聽吧？我從來不說夢話的！”

“你看我困成這樣，還能騙你不成？”宋别叙說着又打了個哈欠，眼角沁出點淚。

竹西：“……”

莫非自己昨晚真的說夢話了？

昨晚做了什麼夢來着？

她好像夢見自己買奶茶，然後中了全場免費任意喝的大獎，服務員一邊喊着超級幸運咖，一邊給她端來各式各樣的奶茶和小料擺在她面前……

不會是她在夢裡太高興了才說夢話了吧？

完了，她竟然開始說夢話了……還把一個黃花大閨女、哦不對，青春美少年吵得一晚上睡不着……

宋别叙看着竹西臉上從不可能，到疑惑，再到自我懷疑、驚恐，最後竟然有點羞愧的一系列表情變化，沒忍住悶笑起來。

“怎麼我說什麼你都信？”

她這才反應過來宋别叙在逗自己，簡直要氣成個河豚。

算了，不能和他生氣，畢竟自己還有求于他。

瞪了他半天，還是選擇原諒他。

她正襟危坐，放軟聲音：“宋别叙，你下午放學有事嗎？”

宋别叙一笑就沖散了他睡醒後難以接近的冷漠感，又是一副懶洋洋的樣子，眉眼放松：“可以有，也可以沒有。怎麼了？”

竹西搓搓手：“月瑩這兩天沒來學校，我也聯系不上她，你知道的……我還不确定她現在是什麼狀态，所以想拜托你跟我一起去她家看看是什麼情況。”

宋别叙沉吟一會，爽快地答應：“行啊。”

“诶，竹西，你在和宋神說什麼呢？”

張春衛從外面走進來，好奇地問。

竹西：“沒什麼，拜托宋别叙一點事。”

他點點頭，完全沒在意竹西回答了什麼，湊到兩人跟前，神秘兮兮地說：“你們知道嗎？昨晚發生了件大事兒！”

“什麼大事兒？”

“你們沒被老班頭找嗎？”

竹西和宋别叙對視一眼，搖搖頭。

“什麼意思？”

張春衛往周圍張望一圈，課間很安靜，大家都在各自幹各自的事情。同學們坐在位置上奮筆疾書，偶爾擡頭能看到他們疲憊而無神的面容。

沒有人注意這裡。

他壓低聲音：“昨晚上老班頭到處問王梓婷去哪兒了，也問到我這兒了。好像是聯系不上，怎麼找都找不到，問了一圈大家都說沒見到她。給老班頭急得差點報警，後來晚上老班頭和王梓婷她爸媽來學校找，才發現她就躺在教室裡！”

“喏！”張春衛指着講台附近，說：“發現的時候她就躺在那兒！”

竹西順着張春衛指着的地方看過去，腦子裡閃過一絲東西，又很快捉摸不住。

“她怎麼會昏迷在教室裡？”

“别急，你聽我講。”張春衛又接着說：“然後老班頭和她爸媽以為王梓婷出事兒了，正準備打120，結果王梓婷自己醒了。他們就問王梓婷發生啥事兒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你們猜王梓婷怎麼說？”

他賣了個關子，發現宋别叙還是一臉平靜，半點沒有要給他台階的意思，隻能眼巴巴地看着竹西。

竹西果然如他所願，她緊張地問：“怎麼說？”

張春衛對竹西露出個滿意的眼神，他說：“他們就見王梓婷一臉驚恐地說，‘講台那裡，有鬼！’”

有鬼？

講台？

該不會跟她那次下午在教室聽到的聲音有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