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一周,林銜月就都在仔細努力地跟上這邊的工作模式。
好在學校的老師整體年齡不大,還有幾位外教,整體氛圍也算是溫馨和諧,這麼說起來,林銜月全新的職場生活簡直可以說是完美。
至于班上那個姓傅的小孩子,似乎是因為下雪生了場病,這段時間都沒有來學校。
轉眼到了周五,周以願非要拉着林銜月出門happy,說算是慶祝她入職。
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林銜月和周以願之間的關系也是突飛猛進,想來若是兩人早些時候認識,估計也會成為不錯的朋友。
正好她晚上沒事,便一口應下來,等一下班,兩個人便打開往周以願選好的地方去。
林銜月臨下班的時候到教導主任那邊交了份材料,上車之後又接了個徐雲煙的電話,也就沒注意要去的地方是哪裡,直到車窗外的景色開始變得眼熟,她才猛地反應過來,
周以願推薦的地方,
就是以前的那家酒吧。
上次去潮玩店的時候她就看到了,酒吧還開着,而且生意比以前有過之而無不及。
隻不過她沒想到,自己竟然這麼快,就又來到這個地方。
酒吧裡面的裝潢大改過,是符合現在審美的設計,帶着點兒最近很流行的朋克元素,在酒色籠罩下閃着金屬光澤的暧昧。
兩人尋了半天,才在角落找到個位置。
酒水剛點完,DJ就打了首最近很火的歌,音樂剛響,周以願立刻站起來要往舞池去,都走出去兩步了還惦記着回頭叫她。
林銜月本來不想去的,但架不住周以願一副“你不來我就抱着你跳”的架勢,隻好站起身跟着她走進舞池。
前後左右一下貼滿了人,身肢搖擺,發絲甩動,每個人身上都帶着些靈魂躁動的欲。
跳舞這件事,林銜月實在算不上在行,勉強跟着周以願得腳步扭了兩下之後便感覺手腳已經不屬于自己,心裡慌亂不已,等再落腳,果然直直地踩到邊上的人。
她抿了下唇,回過頭剛準備道歉,就聽到被踩那人很輕的哎了聲,緊接着,是聲音雖然不大、但挺驚訝地開口道:
“哎,你,你,林...”
林銜月愣了下,掀起眼皮。
映入眼簾的是張還算熟悉的面孔,那人看見林銜月之後也先是愣住,然後蹙了下眉,面上的表情因為轉變過快顯得有些滑稽,過了好一會兒才深吸了口氣:
“你,你回來了啊?”
是當年在傅初白俱樂部裡那個個子很高的男生,
不,現在應該是男人。
他驚訝的語氣占多,林銜月呼吸滞了下,點點頭:
“好久不見。”
這話說完之後兩人都覺得有些尴尬,還是高個兒先開口說要不出去聊聊,林銜月倒是沒拒絕,跟着對方走出舞池。
吧台角落空着幾個位置。
高個兒坐下之後先問酒保要了兩杯啤酒,但話一說完又讓等一下,偏過頭來看林銜月,沒說話,但看眼神,似乎是在問她要喝些什麼。
這舉動沒由得牽着事關過往的情緒,林銜月愣了下,然後開口說啤酒就行。
等酒端上來的時候,兩人之間又是一片死寂的沉默,
和身後音樂嘈雜的舞池不像是在一個圖層。
林銜月倒不覺得尴尬,隻是不知該開口說些什麼,畢竟他們兩之間唯一的交點就是傅初白。
而傅初白,顯然不是一個她可以主動提及的名字。
很快啤酒倒好,端上桌面的時候,酒保叫了聲高個兒老闆。
這詞給林銜月提供了個開口的機會,她端起啤酒來抿了口,轉過臉看向對方:“現在這是,你的店了?”
高個兒笑了下,搖頭:
“我哪有這本事,是老闆的店,我幫忙他看着罷了。”
林銜月愣了下,沒說話。
高個兒依舊接着剛剛的話頭:“我在賽車上天賦實在不行,但又沒什麼掙錢的本事,那年老闆把這盤下來之後就讓我幫他代管,每個月掙點老婆本。”
無論是臉上的表情,還是說這話時聲音裡泛着點兒的那些熟悉勁兒,
不用問都清楚,他口中的老闆,
是傅初白。
林銜月眼簾往下垂了兩分,手指不自覺的捏緊酒杯:
“所以這是,”
她沉默了兩秒,斟酌着語氣:
“...傅總的店?”
林銜月心裡清楚,傅總二字實在生硬,但事到如今,這已經是之于他二人最優的稱呼——
林小姐、
傅總。
高個兒的面上明顯是滞了下,暗自吸了口氣,似乎是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這句話,略顯尴尬地擡手往嘴裡灌了幾口酒,等喝完才扯了下嘴角:
“不止這兒,還有隔壁,也是...”
他倒是沒說那兩個字:
“也是老闆的店。”
隔壁,
隔壁不就是潮玩店嗎?
這話讓林銜月猛地蹙起眉,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到身後舞池裡人聲突然壓過音樂,
像是有人在吵架似的。
似乎還有周以願的聲音。
她愣了下,連忙撥開人群走進去。
舞池中間已經空出一小塊地方,周以願滿臉漲紅,邊擡手猛扇面前的男人邊尖聲叫罵起來:
“流氓!”
“大家快來看,這人是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