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巧依着郎卿月的意思去辦,将原話告訴了薄枝府上的松夏,請代為傳達。
而薄府,不久便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松夏從府中大門一直攔着人不讓進,卻抵不過來人随身的帶刀侍衛,“三皇子,我家主子真的是身體不舒服,您的好意我家主子已經心領,來日必定登門拜訪,哎,你們怎麼還往裡闖呢?”
蕭宏禮一路進來,松夏一路阻撓,叽叽喳喳說個不停。忽然,蕭宏禮步子停住,不耐煩的掏掏耳朵,扭頭對身後的随侍示意,“這婢子也太聒噪了,讓她閉嘴。”
随侍抱拳,“是。”
不待松夏反應,那侍衛就一隻手捂住了松夏的嘴,将人擄走打暈,放在了一旁的廊下。
而室内的薄枝早已知曉蕭宏禮不會善罷甘休,松夏之前已經通報過一次了。
蕭宏禮闖進來時,薄枝已然穿戴整齊,男子制式的衣冠與封帶,腰間纖細不盈一握,身量挺拔如松。
“臣見過三皇子。”薄枝雙手交握,懶散行下一禮。
蕭宏禮一時見薄枝,眼底劃過一絲驚豔,陰柔的眸子開始上下打量起她。
“本皇子聽說薄郎中身體抱恙,就連帖子也一律不接,今日特來看望看望。”他邊說着,進了她的寝屋,仔細打量起來她屋内的陳設。
“不過,”他話音一轉,“薄郎中不是生病了嗎?怎麼看着面上毫無病容呢?”
薄枝看着蕭宏禮玩味的神色,舉止輕浮随意地湊近她臉邊。她輕輕遮下眼眸,帶着一絲淡漠。
“三殿下,微臣的病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不日就會上朝了,您不必靠微臣如此近,若是傳染給您就不好了。”
說着,薄枝淺淺後退一步,蕭宏禮也将臉挪開了。
“如此,臣便不留殿下了,您慢走。”薄枝目光落在屋内的地上,開始趕人。
蕭宏禮卻不按套路,他環視一圈,在屋内挑了個順眼的地方,袍子一撩,坐下了。
“不急。”他擺了擺手。
薄枝掃了一眼,寝屋門前立着蕭宏禮随身帶的侍衛,明明是她家,如今卻成了蕭宏禮的主場。
“三殿下還有何事?”薄枝可不認為他會突然這麼好心單純來看望她,恐怕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
蕭宏禮看人時總有種不可一世,他昂首看向薄枝,嗤笑出聲,“本殿今日尋你,自然是有正經事。”
“前些時日本殿還以為你和那個裴懷瑾是一夥的,不過據本殿最近觀察,其實,你和他也是不怎麼熟吧?虧你之前還這麼像個跟班一樣在他身後鞍前馬後,你以為他會将你看在眼裡嗎?”
蕭宏禮不知想到了什麼,臉色變得陰冷,“裴懷瑾那家夥,仗着軍功就能執掌我中洲的大半軍力,父皇即使收了他的虎符,可他那些部下個個認人不認符,你别看裴懷瑾之前待你不錯,但他為人狠辣,對任何事毫不留情,即使你再怎麼汲汲營營,他也不會助你一臂之力。”
薄枝從頭到尾未發一言,她聽完這些後,古怪地看了眼蕭宏禮。這個三皇子不會是以為她之前一直在巴結裴懷瑾那家夥吧?
“不知殿下您對臣說這些做什麼?”薄枝裝傻問道。
蕭宏禮用他那雙眼睛盯着這個在他身前面作恭敬的人:“呵,薄枝,你别裝傻,本殿的來意很清楚,隻要你答應效忠于本殿麾下,金銀珠寶,美酒佳人,高官厚祿這些都不是問題。”
“你應當清楚,這些,隻有本殿能給你。”
薄枝知道,但他許諾的這些,她都不稀罕,與虎謀皮,那天被老虎吃掉了都不知道。
她要對付裴懷瑾,是要他的命,僅此而已。三皇子要的,是裴懷瑾的軍權,名利,是要他身敗名裂,成為喪家之犬。
薄枝分的清這兩種不一樣,她擡眼,與蕭宏禮對視,“三殿下為何要選我?”
她眼眸中含着淺淡的假笑,唇角輕勾,任誰也看不到她的心底。
蕭宏禮站起身來,緩緩朝她走近,他看着薄枝暗色琥珀般的眼睛,邪肆的笑了,“因為薄郎中的身份,足夠低賤,人有所求,弱點太多,況且,我知道,父皇讓你在背地裡做的事情。”
“還有,薄枝你的眼睛太過畸麗,讓本殿無時無刻不想将它放在身邊,好好觀賞觀賞。”他赤裸的觊觎毫不掩飾的暴露出來,眼中帶有隐隐的瘋色。
這怪異畸形的癖好,薄枝壓下心頭劃過的一絲嫌惡,一口回絕了他,“三殿下還是請回吧,您的提議臣無福消受。”
“哦?”
蕭宏禮一隻手緩緩搭上了她的肩上,靠近她脖頸處的轉折,拇指壓在她衣領的鎖骨處,用力下壓。
他眸子陰沉下來,“薄郎中不再考慮考慮?”
薄枝仰頭直視,對他不屑一顧,“不考慮。”
她也不是紙做的,給他幾分薄面,蕭宏禮還真的威脅上她了?
她也不是吃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