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府一向和修真界不睦,眼下鬼府似乎還和魔淵暴亂有所牽扯。
不得不讓陳婵衣警惕。
不過謝聽玉本來也不打算在這方面撒謊。
且不說水鏡是陳婵衣的法寶,再論陳婵衣能夠讓謝聽玉參與赴海弟子試,對于消除鬼氣這一點,寄希望于謝聽玉就可以看出。
陳婵衣和雲蘅或許早就已經聯想到鬼氣這一方面,雲蘅知曉謝聽玉身體裡“殘留”鬼力,自然會将謝聽玉往這方面拉扯。
謝聽玉想完一圈。
倏地想起左手腕上的紅綢,她擡手查看,發現紅綢不見蹤影。
上次溫祉與的力量反噬時,謝聽玉就已經看到過一次這奇怪的紅綢,如今入水鏡再次看見。
謝聽玉知道自己需要重視這個東西。
在消化完謝聽玉所說的魔淵信息後,陳婵衣的眼神溫柔,“小阿玉可累了嗎?姨姨現在就帶你下去休息,我們西林幻樓的客房修繕得可好了,你保證喜歡。”
“姨姨,我還想問,你為什麼不自己去看?”
謝聽玉在原地沒有動,陳婵衣收斂笑容。
對謝聽玉的問題回以一笑,“就知道小阿玉會疑惑,我和你師尊都已經試過,但是結果都不太理想。”
“我們懷疑魔淵生出一些模糊朦胧的意識,能夠将修士排除在外,所以我們需要借助外力,每一次施展觀測魔淵都會付出很大的代價。”
“這一次找上你,是因為你師尊說你首次出現便是在百鬼夜行日,那樣陰氣重的時候,你一個凡人又是怎麼活下來的呢?”
謝聽玉歪頭,“真的嗎?可是我還是被鬼氣入體了,連師尊都清除不了。”
陳婵衣歎了一口氣,“是啊,你當時一介凡人又是怎麼活下來的呢?”
“這恰好就是我們找你的原因,我們懷疑你的身份和鬼氣有天然的聯系,或許能夠幫助我們觀測到魔淵深處的鬼氣。”
“果不其然,真的成功了。”
陳婵衣一陣輸出,許多話在謝聽玉的耳邊穿過。
謝聽玉忍不住點頭,隻覺得太陽穴都是一突一突的疼,她沒精打采。
看出謝聽玉對她的感激也沒有什麼興緻,陳婵衣沉吟片刻。
終于在謝聽玉準備掏出天行赤霄把玩一下,看是不是水鏡中舊劍模樣時,陳婵衣的聲音炸響。
讓謝聽玉都吓了一跳。
“阿玉,你需不需要消息?”
謝聽玉不記得自己向誰透露過她在找東西,除了溫祉與是明确說過之外,其他人就沒有知曉的。
那麼陳婵衣的消息是從何而來?
溫祉與不會主動向他人透露,眼下溫祉與和謝聽玉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謝聽玉有什麼差錯,溫祉與肯定也跑不掉。
那麼,是雲蘅。
她的這個便宜師尊,也是修真界大名鼎鼎的雲蘅劍尊,一向都是在修真界眼中仙風道骨,嫉惡如仇。
又是渡劫期修為,活了這麼多年的老狐狸,肯定也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
謝聽玉本就沒有小看過雲蘅,沒想到他還是從她去藏書閣的事情猜到了。
真的很明顯嗎?
或許是謝聽玉的神色太過疑惑,陳婵衣都忍不住笑了。
“明顯,怎麼不明顯呢?”
最後謝聽玉在陳婵衣的帶領下去到了陳婵衣嘴中好極的客房,她在西林幻樓的消息不知道被誰給傳了出去,一下子就傳遍西林幻樓,引發衆弟子議論。
弟子們都說謝聽玉是來争搶他們名額的。
因此謝聽玉半夜被人吵醒,謝聽玉一臉冷漠和殺意,看着兇狠至極,“半夜打擾人睡覺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
“對不起,我們樓的弟子大多數都是晚上出來活動,忘記外面的人不是這種作息了,對不起!”
謝聽玉無言以對。
你們真是禮貌,還特意挑你們認為不會打擾别人的時間來。
思慮片刻,在西林幻樓弟子們略有不服的目光中,謝聽玉歎了一口氣,“既然如此,我就和你們打鬥,光明正大争奪,如何?”
“你修為到何種程度了?”
謝聽玉聞言又是搖頭,“不才,少年遊五重天。”
謝聽玉背着陳婵衣和雲蘅,背着劍半夜偷偷跑出去,在西林幻樓的一處紫竹林和弟子們打鬥。
她拔出天行赤霄,笑得人畜無害,“抱歉諸位,今日我的劍有一些躁動,不受控制了。”
西林幻樓的弟子大多用毒或者禦獸,那些身上□□的弟子,萬萬沒想到謝聽玉一個少年遊五重天,卻将他們這些同為少年遊的高階弟子耍得團團轉。
連謝聽玉的身都近不了,毒一點都不能發揮作用,隻能硬生生面對謝聽玉斬下的劍氣。
他們本就不修煉肉身,又哪裡能夠承受謝聽玉這種淩冽劍氣?
謝聽玉禦劍停滞半空,這種有些無賴的手段引得弟子們連連叫苦。
後來陳婵衣和雲蘅趕到時,看見了紫竹林的一片狼藉。
還有一根被壓彎的紫竹上挂着的牌子,上面寫着幾個淩亂的大字。
“劍修禁止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