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鬼力似乎能在每次都恰好躲過雲蘅靈力的圍困,雲蘅渡劫修為,竟然一時拿這股鬼力沒有辦法。
莫非這鬼力的主人比他還要強大。
謝聽玉知曉雲蘅此時的動作,雲蘅一時捕捉不到她身體中的鬼力是因為鬼力與凡身融合,在她的體内就是如魚得水。
如若再讓雲蘅繼續清除下去,恐怕大概率會被發現她體内鬼主設下的禁制。
謝聽玉聚集起身體裡的一絲鬼力,在“逃奔”幾次後,假意投到雲蘅靈力的“懷抱”。
雲蘅“咦”了一聲,臉上的懷疑神色越來越重。
謝聽玉故意在眼中露出幾分迷茫,“師尊結束了嗎?我感覺身體輕松多了。”
雲蘅臉色顯露出古怪,又将更多靈力收束,一團赤色的鬼力被他束于指尖,“這鬼力似乎因為在你體内待了太久,染上了你的氣息。”
“是嗎?還好拿出來了。”謝聽玉臉上的笑容似乎是劫後餘生,雲蘅打量了片刻,沒有看出其他破綻。
“那顆珠子叫蘊靈珠,還可以治療魂器暗傷,你每日溫養魂魄,甚至會讓靈魂更加強大。”
謝聽玉這幾日很少看見雲蘅,莫非他是特意為了她尋的?
看到謝聽玉一臉毫無波瀾,雲蘅擡手揉了揉她的頭,“和你二師兄一模一樣,剛來時都是表面乖巧,暗地裡誰也不相信。”
雲蘅明顯至極的把溫祉與引開的動作,謝聽玉自然能夠看明白,隻是沒想到雲蘅會主動和她說這些。
“他的過去我不便與你說,但你隻需要知曉,小與其實在内心藏了一絲善意,近些年來,他臉上的笑意越來越多,這反而是他殘留善意在迅速磨滅的迹象。”
她都能夠看到溫祉與的真實面目,雲蘅劍尊作為他的師尊,也是格外了解他。
此時的雲蘅不是那個叱咤修真界的雲蘅劍尊,像天底下許許多多的師尊一樣,他隻是一個關心弟子的老人。
“至于你,我不會過問你的過去,也知曉你的來曆不簡單,但我收你為徒也沒有什麼别的心思,我隻是看你猶如永不屈服的铮铮劍骨,在自己的領域散發光彩,很像當年的我。”
“隻要你真心認我一日,我就一日是你的靠山。”雲蘅眼中似乎隐隐泛出淚光,“我不求我幾句話就能讓你信任我,但我不想留遺憾。”
在謝聽玉沒有動容的神色下,雲蘅輕笑,“小與本性疏離,你莫要與他計較,就算忍不了,至少别在外人面前針鋒相對。”
一陣交心之談,讓謝聽玉的心境隐隐有了變化,這就是鬼主當時和她說的修真界不一定比鬼府危險嗎?
為何這樣談?鬼魂分善鬼鬼靈和怨鬼,反而是人心更加複雜,至少在她沒穿書之前,她就在重病時看盡了人情冷暖。
溫祉與是在一片寂靜中回來的,單手提着兩大包油紙包裹的烤雞,另一隻手提他自己的劍,把吃食都放在雲蘅面前。
“師尊少吃點這些東西,修士講究靈氣純度,常吃凡食,尤其容易堆積雜質,堵塞經脈。”溫祉與一副振振有詞模樣。
雲蘅捂住耳朵,“不聽不聽,小與念經。”
謝聽玉看這副景象,不自覺笑起來,明豔真誠的笑容讓雲蘅都是一愣,“我就知道你笑起來好看,多向你兩個師兄學學,好好一個漂亮小姑娘整日闆着臉作甚。”
溫祉與從儲物戒中掏出兩壇酒遞過去,雲蘅直呼“乖徒弟”。
雲蘅看了一眼擺放成陰陽魚形狀的辣椒,“這是什麼東西?小與什麼時候喜歡吃生辣椒了?”
謝聽玉聽着無言,擡手摸摸頭發,本就淩亂的頭發經過一夜折磨和雲蘅的蹉跎,她不看都能想到多亂多醜,于是她幹脆一把放下頭發。
心中碎碎念,‘這發髻是我能梳的嗎?披頭散發不可以嗎?’
烏黑柔順的頭發在初升的日光下更加黑亮,溫祉與手指微縮,他聽到自己的聲音。
“我給師妹梳頭吧。”
這話一出,别說當事人謝聽玉,就連雲蘅這個吃烤雞吃得正香的雲蘅都是擡起頭來,“啊?”
溫祉與藏在碎發下的耳尖微紅,他表面維持着柔和神色,不緊不慢繼續開口,“我一向信守承諾,昨日揉亂師妹發髻,說了今日親自梳頭賠罪。”
謝聽玉在心中發出疑問,‘我請問呢?’
‘我們家鄉那邊沒有用梳頭道歉的習慣。’
溫祉與神色不變,“師妹,可是不願意原諒我?”
謝聽玉臉色冰冷,不斷在心裡吐槽,’你不要道德綁架,因為我沒有道德!’
雲蘅仰頭喝了一口酒,目光在兩人之間打轉,“實在不行,兩人互相梳頭?”
這話一出,溫祉與倒是沒有什麼表情變化,相反謝聽玉一陣搖頭,“我梳頭頗不擅長。”還用餘光打量溫祉與。
‘溫祉與報複我怎麼辦?’
“師妹想做什麼便盡管來,不必忍着。”
謝聽玉瞪大眼睛:???
雲蘅手中剛咬下一口的生辣椒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