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野的經理三人組比其他的部員們更早換好了衣服,在約定好的地點等待着校車司機。
藍白色的校車緩緩駛入視線。
在做經理前,心音對校車的印象都是美好的外出研學,不過現在被替換成了一張張恐怖報表糊成的車。
光是想象就讓人反胃了。
心音朝仁花招招手:“那個,仁花,昨天說過的暈車藥...”
仁花迅速地從包裡取出藥盒,在吃下藥後,心音才有種又活過來的感覺。
“真的沒事嗎?”清水學姐擔憂地看着她。
假如說自己是填報表填到産生心理陰影,那麼清水學姐以後可能再也不會把報表分給她和仁花了。心音信誓旦旦地保證這隻是普通的暈車而已。
換好部服的衆人整齊地向校車走來,身穿黑色衣服的衆人一如既往地具有攻擊性,不過個别人的狀态确實讓人擔憂。
其中最誇張的就是日向,标志性的笑容和蹦跶的走路方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明顯濃重的兩個黑眼圈,程度和熊貓不相上下。
心音把暈車藥倒在手中,遞給日向:“日向,吃點暈車藥預防一下吧。”
她看着眼前的日向和自己齊平的日向,最近是不是長高點了,心音内心有些雀躍。
“謝謝心音。”但是日向的表情比一開始更差勁了,他用一雙受傷的蛋花眼望着她,“心音剛剛沒有在想什麼不好的事情吧。”
好敏銳。
心音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耳朵:“絕對沒有那回事。”
——接下來是影山。
飛鳥曾經說過北川第一排球部的人大多都選擇了升學到青葉城西,影山應該也很在意他們吧。
心音的視線在影山飛雄身上來回打量着,衣服穿得還算整齊,沒有出現前後不分的情況;臉色也蠻正常,沒有偷偷嘔吐到脫水的蒼白,最終她的視線定位在他眼底淡淡的青色痕迹。
她拍了拍影山的肩膀,拿出自己準備好的随身聽。
“這個待會上車帶上哦,暫時休息一會,影山昨天肯定沒有睡好覺。暈車藥也要吃...别用你的眼睛說什麼【我才不會暈車】這種話。”
在他們兩個講話的時候,排球部的諸位默契地選擇了默不作聲靜靜觀察。
田中前輩扭捏地來到清水學姐的身旁。
“潔子。”他嚴肅地鞠躬,“請你務必對我說那些話,這樣我龍之介就此生無憾了!”
影山飛雄和栗原心音都不是聾子,相反,他們的聽力都異常的好。
原本覺得沒有什麼特殊意味的叮囑在田中前輩的演繹下變了個樣,栗原心音立馬後退半步,随後迅速地将暈車藥分發給在場的其他人員。
在完成這一系列動作之後,她閃到了仁花的身邊。
和她相比,影山飛雄的表情顯得淡定許多,他還是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隻是悄悄地擺弄着手中的随身聽,随身聽的線被他纏繞成一圈又一圈,還把他自己的手指打了個結。
步伐漂浮的日向率先上了車,被攝取靈魂的他飄到了最後一排,然後重重落下。
在他之後是田中前輩,他嚷嚷着:“喂日向,你這個樣子坐在後排真的沒事嗎。”
心音和仁花則是坐在了第一排的位置。
最後上車的影山被菅原學長拉到了校車的第二排。
校車緩緩駛動,即使大地學長再三強調大家不要太喧鬧,保存最好的體力在賽場上,然而他們的音量還是即将把車頂掀翻。
心音和仁花也小聲地說着話:“心音今天紮的高馬尾,超精神哦。”
“因為要去和别的隊比賽了嘛,這樣子是不是看起來清爽點。”
影山飛雄解開已經被弄成麻花狀的随身聽,他帶在耳邊,按下播放鍵。
不是最近大街小巷播放的熱門的樂曲,是很幹淨的旋律。
沒有人聲夾雜其間,隻有一把吉他訴說着單純的樂章。
像是在遼闊的曠野演奏的樂章,伴随着微風吹拂的聲音。
影山飛雄少有地在喧嚣的車上睡着了。
過了很久,他感覺耳畔的樂聲都消散了,才緩緩睜開眼睛。
第一眼見到的是探出腦袋趴在車座上的栗原心音,她好奇地端詳着他:“睡得超香啊影山。”
影山飛雄環視一周,才發現自己被密密麻麻的衆人包圍了。一旁的菅原前輩還拿出手機,向他展示自己的拍攝成果。
看不出是哪雙罪惡的手把他的衣服拉鍊拉起來了,還給他帶上了帽子。
——“沉睡的殺手”田中前輩認領了這一作品。
而下一個作品的主導者一覽無餘。
日向得意地叉着腰站在睡着的自己面前:“臣服在王牌日向腳下的小小影山。”
影山飛雄站起身,朝着一邊說着話一邊離他越來越遠的二人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
感到一股寒意襲來的田中和日向趕忙讓司機師傅打開門,拔腿就跑。
“不許在别人的學校裡跑來跑去啊!”大地學長的呼喊消逝在了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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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音她們負責率先跟青葉城西的教練對接,而大地學長負責去逮捕早就跑得沒影的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