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大地學長左手拎着一隻影山,右手拎着一隻日向,踏入了排球館的大門。
跟在後面的還有低着頭的月島和田中。
“還記得我說過要和善待人嗎——怎麼一下子就去挑釁别人了。還有月島,明明是答應把他們帶回來的吧,你怎麼也加入了...”
看樣子大家是全軍覆沒了。
不過這樣放松了一下,大家打排球的時候應該就不會緊張了,心音樂觀地想着。
然而事實上,她小看了日向的緊張程度。
——在目擊日向“攻擊”裁判員後,她深刻地領悟了這一點。
在這樣的情況下,日向沒有辦法和影山使用快攻。原定的誘餌計劃自然胎死腹中。
和青葉城西的分差被漸漸拉大,隻剩最後一球,青葉城西就可以拿下第一局。
但偏偏輪到了狀态不好的日向發球。
在看到他苦瓜色的臉龐後,心音萌生了一種不詳的預感。出于本能,她緊緊護住了自己的後腦勺,即使日向再怎麼樣也不會往這個方向發球。
“啪”
排球館陷入了詭異的寂靜。
日向的發球正中影山的後腦勺。
反應過來的田中和月島非但沒有安撫影山的情緒,他們還煽風點火地張牙舞爪笑着。
氣壓低沉的影山一步步地走向驚慌失措的日向。
仁花很有代入感地即将眩暈,她強撐着說道:“日向,會死的吧,心音。”
“诶,但是影山看起來沒有想要殺掉日向。”心音冷靜地分析着。
...不要一本正經說這麼可怕的話啊,仁花隻能在一旁為日向祈禱。
不過影山飛雄确實沒有對日向做什麼,從旁觀者的角度,他隻是湊近日向講了幾句話。這幾句話大概頗有成效,日向的眼神不再飄忽,甚至進入了不動如山的狀态。
聽着心音這樣分析的仁花不由得舉起手插話到:“他真的不是被吓傻了嗎。”
第一場結束的休息時間,田中前輩叫住了被仁花和心音遞水的日向。
他的身上不知何時又挂上了烏野的披風,或許是因為田中前輩的氣勢産生的幻覺也說不定。本來封閉的排球館猶如為田中前輩搬來一台鼓風機一樣,把他的披風吹得鼓鼓作響。
“喂,日向。”他雙手抱在胸前,“你難道想和其他人打得一樣好嗎。”
日向翔陽想要變強的心絲毫不遜色于場上的任何人,不過在排球場上,客觀實力的差距沒有辦法通過“鬥志”一下子填平。
承認自己暫時的不足,認識到自己在場上目前的定位,和追求變強一樣難能可貴。
戰術也是一個隊伍實力的一部分。
“即使知道你的實力存在不足,我們照樣讓你上場了吧,要明白自己在場上的任務。”
他大手一揮,指向站在一旁的諸位:“網的這一邊,都是你的隊友。”
所以,不用被可能的失誤絆助你奔跑的步伐,隻需要拼盡全力地奔跑。
——“因為,你的身後就是你的學長、你的隊友。”
田中前輩指了指自己。
“來,叫我田中學長。”
“田中學長!”
不止是日向,連站在一旁的心音和仁花也用亮閃閃的欽佩的目光注視着田中學長。
“哇咔咔咔,再叫一聲。”
三小隻齊刷刷地說着:“田中學長!”
田中學長被三倍的幸福沖昏了頭腦。
旁觀的清水學姐把星星眼的仁花和心音帶離了賽場。
“這樣可不行哦。”清水學姐制止了她們滿足田中學長的行為,“一個日向的田中學長就可以讓田中飄飄然了,再加上你們兩個。”
清水學姐指了指賽場上的田中學長,雖然裁判已經吹哨,他還是雙手抱胸,在原地“哇咔咔”地大笑着。
“看到了嗎,田中完全沉浸在一聲聲學長中了。”
最後,是大地學長親切的呼喚讓田中學長回歸了真實的世界。
矢巾秀向對面投去豔羨的目光,他面向岩泉一,激動地指了指烏野的經理三人組:“岩泉學長!我也想要被好看的經理大聲地叫着學長!”
“你看烏野的氣氛,完全都不一樣了。”
烏野的氛圍确實有所不同,不過最大的不同并不是來自田中。
他與網另一側的日向對視了。
那種微妙的感覺,來自烏野的十号。
岩泉一分辨得出那種眼神。
是食肉動物打算開始狩獵的時候,躍躍欲試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