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兩天，千華都沒什麼精神。

他翻看了神經科學的科普讀物，查閱了神經科學的專業術語詞典，整理了國内外神經科學研究前沿的新聞報道，對這個領域有了宏觀上的認識，卻始終啃不下文獻。

根據黎迦的說法，最新的研究思路和研究成果都在文獻裡，隻有讀懂文獻才具備對這個領域的判斷能力，否則被忽悠了都隻會傻呵呵鼓掌。他對千華的要求是能唬人，起碼不被看輕。千華對此一籌莫展。

“學得怎麼樣？”周五傍晚，黎迦邊啃豬蹄邊問，儀态還是那麼優雅。

千華的臉跟飯盒裡的小蔥豆腐一樣白：“不是很順利。”

“哪裡不順利？”黎迦語氣平和。千華卻打了個寒戰：“……看不懂文獻。”

黎迦默默啃完豬蹄，把一次性手套扔進垃圾桶，“上網查資料了嗎？”

“查了。”

“查完還是不會？”黎迦開始吃蛋炒飯。

千華沒了食欲，放下勺子，“我的基礎太差了。像電位差、電勢、極化……我弄不明白。他們用的研究方法我也看不懂。研究方向五花八門，各有各的特點。”

“那怎麼辦？别人跟你談生意，結果你什麼都不懂，不知道誰水平高、誰适合合作，于是錯過了機會、選錯了人，砸了很多錢都打了水漂——人就是這麼變窮的。”黎迦吃完蛋炒飯，見千華的飯幾乎沒動，便朝他伸出手，“要幫忙嗎？”

千華正沮喪，黎迦主動幫忙無異于雪中送炭，當即握住了他的手，“要。”

“要不要我幫你吃？”

“……”千華松開黎迦的手，把飯盒遞給他，“你吃。”

黎迦接過飯盒，嘗了口雞湯泡飯——清甜鮮美，帶着千華獨特的風味——說道：“這周末你加個班，來我别墅。我教你怎麼看。”

千華的眼睛亮了：“謝謝。”

“畢竟你是我助理，要跟我出席各種場合，不能總當個旁觀者。”黎迦看着雞湯，“如果我生病了，項目不能停，你要替我坐鎮。”

千華心裡一震，倍感鄭重，“好的。”

“雞湯不錯。”

“……”

第二天中午，千華帶着早上包好的馄饨來到黎迦的别墅，受到機器人的熱烈歡迎。他走進客廳，沒想到客廳裡已有其他客人；聽到了幾句對話。

“……小凜什麼都好，就是太好強了，有困難也不願跟我說。要是有個哥哥、姐姐在前面開導他，讓他少走些彎路，我是非常樂見的。”

“他現在學的是機電一體化，以後想進軍工企業。一個omega在這個專業裡站穩腳跟不容易。我也不期望他做出什麼成就，隻要健康、快樂、生活中少點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