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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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姨的鋪子不大,外頭牌匾就是簡單的鄭記修繕。
一進屋子裡,就看見裡頭堆積着許多看不懂的器具,還有個燒的旺旺的火爐。
鄭姨就穿着一件汗衫,衣袖卷到最高,露出鼓鼓囊囊的肌肉,手握着一把大錘子,敲擊着一把燒的黑糊糊的劍。
随着她的動作叮叮咚咚的響聲在鋪子裡響個不停。
“謝老闆來看你想要的東西啊,你到那坐一下。”鄭姨看見來人随口招呼了一下,随後又專注自己的打鐵去,豆滴大的汗水随着她的動作滴落到高溫的火爐子上面冒出滋滋的響聲。
謝清月應了一句,就找了個椅子,從靈囊裡拿出一個軟乎的坐墊,又拿出一套茶具擺在一旁的小桌子上。
等鄭姨忙完,一轉頭就看着給自己安排的明明白白的乖巧坐在椅子上的小少年,她不經啞然失笑:“我先進去淋一下沖個澡,換身衣服,那邊有瓜子花生,還給你買了點麥芽糖,聽說最近小孩都喜歡吃這個。”
謝清月啃到第二塊麥芽糖時鄭姨從後頭出來,她換了一身深色的大褂,配上寬松的白色長褲。
她走到裡頭的櫃子,從上頭翻出一個東西,笑嘻嘻的說:“顧客您久等了,來,你看看這是你之前說的想要的。”
鄭珍就像招待普通顧客一樣招呼着謝清月。
“就這些嗎?我看看。”謝清月聽到鄭珍的話,她立刻接話,踱步到櫃子前,把玩着這些小玩意。
她壓低聲音直奔主題:“我聽說你給那邊捐了很多的物資,她們都不滿,要低調一點,我都給你寫紙上了,你回去看,别多逗留,有人盯着你們。”
“不是捐,是要還的,前十年不要利息,後十年每年多增加一貫銅錢,消息應該快放出去了。”謝清月小聲糾正道:“這些東西成色一般。”
謝清月挑挑揀揀藍布上的東西:“就這個還有點意思。”
随後她拿起,順着她的動作,小巧的零件裡一張被折的整齊的紙張就落到了謝清月的手上,她手一翻收入袖中。
聽到這個答案,鄭珍以為自己聽錯了,謝家家大業大,真不做任何一點虧本生意。
鄭珍看了看外頭,一個人一晃而過,她加快速度:“他們那邊至少兩個化神,七天她們就會離開這裡去不定山,這是你的機會。”
“嗯。”謝清月從袋子裡丢出十顆靈石:“鄭老闆,你下次還有這種好東西我再來。”
從這裡出去後謝清月又在周邊商鋪随意購買了些東西,然後走上了馬車。
餘泊正準備問情況時,景業清敲擊了下椅子,餘泊坐回原位。
“東西買的差不多了,我再去買點茶葉,村長說這裡有最好的打鐵匠,也就這樣,沒甯洮的一半好。”謝清月抱怨道:“前幾天訂的東西也沒我想的質量那麼好,等我回謝家我到時候再來找她麻煩。”
馬車外似乎有人路過,聽到這聲音他腳步頓了頓,很快就鑽進了一個巷子裡。
等回到村子裡,謝清月翻了個白眼:“就派了幾個小小的築基來門外蹲守,沒意思。”
“不就是這樣才能讓你放松警惕?”景業清看着鄭珍給的名單:“确定了是私藏靈脈,說起來他們這些人有一個我以前見過,在景家。”
“有意思的事,他想要“借走”那件已經無用的神器,母親拒絕了他,雙方鬧得十分不愉快,而且......”
她頓了頓,神情帶着一絲悲傷:“在家裡出事前幾天,他在那。”
“到時候活捉了,丢謝家家牢審一遍。”謝清月看着這個名字:“到時候你有什麼想問的,我讓母親親自上刑。”
衆人等莊長生回來,謝清月才将鄭姨說的話重複了一遍後,謝清月聳了聳肩:“我們之後更要小心,不可以打草驚蛇。”
莊長生點了點頭:“我今天問了村長,村長對那地裡有什麼一概不知,這地她們也很久沒管了,隻不過那個二狗,她母親還堅持在那種地澆水。”
“她母親,之前腦袋好像受了點什麼傷,有點不正常,去的時候嘴裡總是嘟囔澆出來,澆出來,今天大家奔波了一天不說多了,大家都辛苦了,我去把飯菜熱熱,然後回去好好休息。”
想起莊長生今天也在可能藏屍體的土地上走來走去,謝清月就覺得莊長生髒髒的:“讓景業清去吧。”
被點名的景業清并不意外:“嗯,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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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村子裡一片寂靜。
謝清月聽見旁邊帳篷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她立刻翻身下床,看着不遠處的人影,輕手輕腳的跟上。
穿過酣睡了的村長屋前,那人停留在石像前低頭看了片刻石像就往村口走去。
謝清月小心翼翼的站在不遠處,生怕自己被發現。
看着人往前走,她又悄無聲息的跟上,一直到村口。
趴在門口的狗懶散的掀起眼皮看着做賊一般的謝清月剛想叫一個碩大的肉包砸了過來。
那老狗看了看眼前的人,又嗅了嗅香噴噴的包子,果斷的投身包子。
就一眨眼的功夫,人就消失不見了。
謝清月左看右看什麼人影都沒有,氣的輕罵了一句:“景業清有病吧,怎麼跑怎麼快。”
“沒病,隻是我很好奇你跟着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