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清月皺着眉頭将劍取下,一臉警惕的看向四周:“何人在此裝神弄鬼?”
那聲音輕笑了兩聲,安撫道:“隻是覺得他們太過分了,隻要你願意,我能幫你解決他們。”
“過去讓你煩惱的,讓你困惑的,讓你感受到難過的,我都能替你解決。”
“隻要你留在這裡。”
話音一落,場景突變,蹲在那哭的謝清月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之前那些讨厭自己的人。
以往都把自己驅逐在外的小團體,第一次把自己就圍在了四周。
他們用一種很崇拜的眼神看着謝清月。
嘴裡嘀嘀咕咕着什麼。
“謝清月,你年紀輕輕的就甯洮第一,你好厲害。”
“清月姐姐,你能不能教教我?”
“對不起,以前的事……能不能給我個機會……”
周遭的人說的話,讓謝清月眉頭擰成一團。
這個幻境,就好像有那麼個大病,剛剛還真有那麼一瞬間被誘惑到了,确實想靠她解決掉這些事。
但整這死出。
謝清月黑着臉,一腳踹向裡頭最讨厭的那個,他如同面條一般軟綿綿的倒下,又被謝清月一腳踏在身上。
她一臉不屑的踩了踩腳下的面皮子:“你說的很對,可是太無趣了,不管是你,還是谄媚的他們。”
下一刻劍出鞘,謝清月徑直刺向角落裡呆呆的站着一個看起來與其它無異的“人。”
她唇一勾:“我家那個移動的傀儡木樁子與你一樣呆闆,看到我就煩。”
就這樣用力一刺,那“人”冒出一股青煙,很快就四分五裂,連帶着這個幻境也搖搖欲墜了起來。
“你為什麼不會同意?明明你知道,确實能成功。”“她”有些困惑的問。
“我知道什麼?我試過了,假把戲堆積成的,會被揍的很強。”想起之前自己練氣初期被景業清吊打的那次,謝清月将劍收起,煩悶的說:“如果沒練這兩年的話,那我估計會被你摁着錘。”
幻境徹底崩塌,謝清月回到了台階上,但又和最開始不同。
張望着四周,沒有看到任何人的身影,思索片刻後還是往上走去。
長時間在這個地方逗留不能确定會不會二次被拉入亂七八糟的環境,那還不如求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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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階很長,長到謝清月不知道自己到底走了多久。
她擡頭看着依舊望不到盡頭的長階梯,罵了兩句,接着繼續爬。
這個鬼書院,早知道要爬階梯,那幹脆不來了。
不行,來都來了,不能第一關都過不去,不然到時候又被添油加醋的傳回甯洮,丢死人了。
謝清月随意的坐在了階梯上,從袋子裡摸出個水壺和糕點。
剛咬上沒兩口,眼前多了一雙鞋,髒髒的,看起來似乎在濘泥裡踩過。
吃糕點的手一頓,謝清月擡頭看着眼前的小叫花子,她似乎很餓。
直勾勾的盯着謝清月手上的糕點,眼裡都是渴望。
又從袋中拿出另一份,謝清月将手頭這份咬了兩口的遞了過去。
她連忙接着,狼吞虎咽起來。
察覺到謝清月的目光,她試圖調整一個看起來沒那麼吓人的表情,但因為臉黑糊糊的。
“這個幹淨的。”謝清月将水壺丢過去,又拿了兩枚糕點:“吃慢點,你也是來參加試煉的?”
小叫花子局促的點了點頭:“我隻是太餓了,然後聞到了,謝謝。”
“你是一路乞讨過來的?想到這裡混口飯吃?謝清月好奇的問。
“嗯……阿娘說,去了這個上面就能養活她。”小叫花子說。
問完了自己想問的,謝清月将東西收好,就繼續往上走,小叫花子就在她身後,似乎是怕冒犯到謝清月,她就在不遠處。
就這樣一前一後的又走了很久,一路上也沒遇到其她人,謝清月覺得自己或許還被困在幻境時,她終于看到了飛舞的旗幟,上面龍飛鳳舞四個大字:無定書院。
她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卯足勁往上頭跑去。
“喲,你這個速度,也算是比較快的。”穿着白色衣袍,懶散的修士揉了揉眼睛,她笑嘻嘻的說:“我們還以為還要點時間。”
“好了,進去吧。”她将一塊木牌塞到謝清月手上:“裡頭進去就是吃飯的地方,等下測個靈根就好了,之後好好學習。”
“哦,還有你後面那個。”她注意到還有個小孩在台階上一直看着沒動靜,她招了招手:“愣着幹嘛,快過來,我一起講了,沒那麼費事。”
她絮絮叨叨的介紹了下當前的情況,三個月後宗門大比才會分内外門弟子,又拍了拍小叫花子的肩膀,讓她去另一邊先領一套衣服洗漱一下。
聽聞她還有個母親在山腳,沒地方住,懶散的修士看了眼謝清月:“你們謝家有個大山堂,你給人安排過去呗。”
那自來熟的語氣,但并不讓人厭煩:“那勞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