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清月剛準備回嘴罵,被景業清一把攬住,半推着往報名處走:“涉嫌鬧事可能會被取消資格。”
聽到這句話謝清月立刻閉嘴,在心裡惡狠狠的罵吳三旺:“等着我之後研究門規,到時候鑽漏洞,再揍一次。”
吳三旺看到她們倆人連多餘地眼色都不給,氣急敗壞。
“我就看你兩能在這人才濟濟的書院混成什麼樣,估計連易柳來了這裡都不知道。”
“我還和易柳是表親,到時候得罪了我,易柳讓你好看!”
那兩人停都沒停腳步,混入人群中,變小,最後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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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名很簡單,世家子弟交上二十枚下品靈石,普通人家一枚銅錢即可。
謝清月将分好的靈石擺上,規規矩矩的寫下自己的名字。
拿上那張薄薄的報名表,修士提醒道:“等下去爬那個問心梯,上面有接引人,這個不能丢,小心點呢。”
謝清月重重的點頭,小心翼翼的将這張紙放在了貼身的衣兜裡。
觀月将收納好的小袋子挂在謝清月的腰間,拍了拍她的肩膀:“房間訂好了,我等下就去那邊休息。”
書院規矩不得帶保镖,謝清月是明白的:“觀月姐,辛苦你了。”
“不辛苦,我還能順便遊玩,也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出門了。”觀月笑吟吟地交代:“如果有人欺負你了,給我傳訊,我還是有那麼幾個認識的姐妹在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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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心梯,大家都知道這個是無定書院的第一個考關,但到底是怎麼問心,就有很多的版本。
但說的都很含糊,很抽象。
謝清月調整了片刻呼吸,打量着眼前長長的望不到盡頭的石階,上面布滿的青苔,長年被雨水沖刷的痕迹,都在展示它的曆史。
兩百年前母親也是踏着這個台階,一步一步走向學院,在裡頭潛心學習,最後成為謝家家主......
想到這謝清月就覺得激動,她躍躍欲試的拉起景業清:“走嗎?”
“走吧。”
腳踏上的那刻,霎時整個環境都有了全新的變化。
謝清月看着空空如也的手邊,她有些疑惑,那麼大一個景業清怎麼就突然不見了?
她觀察下四周,自己似乎是回到了謝家大院,看着熟悉的一草一木。
幻境?
還是?
很快她就知道了答案。
她遇到了熟人——小時候的自己。
那個正蹲在角落裡的小小謝清月。
她正小聲的問院子裡的那顆空樹心,為什麼外面那些人都不願意和自己玩?
為什麼大家要說自己笨?
為什麼大家總覺得自己恃寵而驕。
太多的問題困擾着小小的她。
這個謝清月記得,這個是她看見了王俊傑偷偷去了禁林,考慮再三怕他出事,于是告訴了他母親。
第二天他就一瘸一拐的來罵自己是告狀鬼。
這個事情後一些人就不和自己玩了。
再之後就是她幫助路過的一個,小孩......
記不清長什麼樣了,也忘了發生什麼事,隻知道那次之後剩下那些人也都不和自己玩了。
她覺得這事憋屈,然後去找了王俊傑,被他反咬一口謝清月仗勢欺人。
當時候自己氣不過,直接和王俊傑扭打了起來。
隻不過那時候太小了,也傻,不會喊點人。
沒打過,哭的一抽一抽的回去,路上還遇到了景業清。
是景業清給她上藥,也沒說什麼,再之後王俊傑就搬家了。
但小朋友中就開始說:“誰也不要欺負謝家二小姐哦,菜還愛仗勢欺人,昨天王俊傑就是未來我們。”
謝清月長大了,知道了其實很多人都是眼紅自己,謝家名門世家,出了個如此普通的小孩。
這個普通小孩還經常施舍别人,誰接受了施舍,那就是代表她承認了比謝清月還菜。
往事一樁樁的在謝清月腦海中浮現,謝清月心想,本以為自己不在意這些。
但這些回憶湧上心頭,謝清月感受到回憶裡的那些細節,她還是難受,委屈。
憑什麼自己什麼都沒做,卻偏偏要灌上這樣的罵名?
憑什麼那些人就可以這樣惡意中傷自己?
憤怒逐漸占據了上風。
此時一個聲音響起:“她們都這樣欺負你了,你真的還要當作無事發生一樣嗎?我給你一個機會報複回去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