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清月也不知道母親和景業清兩個人聊了什麼,但很明顯談話後,景業清有了改變。
沒有像以前那樣,渾身上下都冒着一種死氣。
但來不及深思謝意歡将消息放了出去,謝清月來活了。
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整個甯洮,家家戶戶都在探讨這個消息。
都在說景業清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稱贊她以後大有前程。
似乎都忘了之前把人罵為掃把星,禍害。
之前離得遠遠的那些小孩,也都蹭過來,想讓景業清如以往一樣的指點指點劍術。
謝清月的活就是這個,每天将那些心裡沒數,隻想沾好處的人諷刺走。
餘樂賢倒是聰明,她沒有主動找過來,但時不時有人說景家出事後,餘樂賢想去幫忙結果被禁足在家的言論。
而那個溫家,謝清月看着通訊密卷上來自溫崇的消息,她很想當作無事發生,但又怕對方使手段。
畢竟聽母親講景業清受傷得消息傳出去的時候,溫家的人其實來了一趟。
聽到了天價靈石報價後,人就走了,沒有一絲猶豫。
現在又跳過母親來找自己,說她多想景業清,希望謝家能勸景業清回去。
謝清月看着通訊密卷,左思右想,她們是真的覺得自己很蠢嗎?
不應該啊。
觀月推門而入就看着少年眉頭皺的死死的,一副懷疑人生的姿态。
她将兩個帖子擺上,垂眸看着自家小姐:“小姐,是溫家的那群人來找你了嗎?”
“嗯呐,你給母親說一聲,這事她處理。”說到這,謝清月停頓了一下:“什麼時候讓景業清也來上課,我覺得這個苦不能隻有我一個人受。”
“已經都安排好了,今天下午就學,隻不過是另外的課業老師,江如之。”
聽着觀月報出的名字,謝清月打了個冷顫。
那個老師可是一等一得嚴格,之前給自己上了一節課,然後說自己沒資格成為她的學生。
還是自己現在的老師好,适合自己這種不算勤快又天資愚笨的小孩。
算算日子,還有兩個月就要去書院試煉了......
————
謝清月愁的要命,景業清好了後修煉速度進步特别恐怖,短短半月時間已經有瓶頸松動,快到金丹的那種趨勢。
而自己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吐納靈氣這一塊一直都有問題。
母親并不意外,隻是一臉贊揚的看着景業清,然後語重心長的對謝清月說:“你不要着急,慢慢來。”
當晚謝清月翻了景業清的窗。
她站在景業清床邊,看着子時還在入定修煉的景業清。
終于了然,原來景業清大晚上不睡覺,一直都在吐納靈氣,難怪她修煉速度翻番。
可以理解。
“就走了嗎?”景業清清冷的聲音在黑夜中響起,吓得謝清月一激靈,差點從窗沿摔下。
她皺着眉頭:“不然呢?你總不會大半夜地睡不着,讓我陪你修煉吧,那不可能。”
“為什麼不直接問我?”景業清聲音平平,借着月光,謝清月拿不準對方是不是覺得自己冒犯了她。
畢竟爬景業清窗戶這事她也是第一次做。
隻不過也沒見景業清生氣過。
“因為我覺得眼見更為真實,而且我也順便練練潛行。”
謝清月說的理直氣壯的,景業清有一瞬間都認為半夜被人爬窗是個很正常的事。
謝清月聽見了細碎的聲音,景業清起身了,随後她感覺眼前投下一片陰影。
這時謝清月才意識到景業清對自己的壓迫感。
自己都一米七了,景業清居然還比自己高了一點。
“幹嘛?比身高嗎?”謝清月好奇的問。
“不,想抱你一下。”景業清壓低了聲音,尾音微微上揚,有種撒嬌的感覺。
“我做了一個噩夢,我夢見,這一切都是夢,夢醒了,我還在那片火裡。”景業清緩慢的訴說着。
“怎麼也逃不掉,怎麼也掙不開。”
景業清一時之間也不知道這句話是對自己說的,還是對謝清月說的。
她隻知道自己好像急切的需要個什麼來建立起與這個世界的連接。
抱住景業清不是一個難事,謝清月一擡手就将人攬入懷裡:“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