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禦真小世界的修仙界分為聖域,法域,靈域,荒域。
下界同沈翊同歸于盡的那人,在上界也是就如蝼蟻一般,是人人喊打的偷渡者之一。
偷渡者在修仙界并不稀奇,常有上下兩界交易之事,隻不過兩個月前,上界的元嬰老祖發現了裡面的幾顆老鼠屎。
度不過築基期大圓滿的有些人,在下界靠歪門邪道的功法吸食低階修士的靈力來晉升,手段卑劣。
上界的兩位元嬰,就合計要修補兩屆的時空裂縫,使其不再能随意來往。
估計才導緻黑袍人晉升虛丹期初期不久就下界去收尾,原本便虛的修為虛上加虛,才讓沈長青,劉子峤二人在最後關頭有可乘之機,返回了上界的法域。
這裡的人大多背靠宗門勢力,現在兩人就正在參選法域天衍宗的弟子選拔,這樣能更系統的修行,也算是在上界給自己找一個歸屬。
“沈兄,你在下界時測出來的靈根為何啊?。”劉子峤排在沈長青身後,兩個月前,奪了黑袍人囊袋來到上界之後,他才認出沈長青正是初入沈家時,與他交談的九歲稚童。
現下兩人皆是年歲十四的少年,時隔多年再次相見,沈長青覺着眼前的人雖說依然活潑,卻沒有當初的不着調了。
沈長青:“雜牌靈根。”
劉子峤:“啊?”
“下一個,沈長青。”沈長青身着水墨色的長衫,衣衫底子為白,斑駁竹影用墨色呈現在長衫上,這一抹身影在聽了喊話之後就不顧身後人震驚的表情登上測試台。
這一句話,仿佛又将他置身于當年在下界檢測靈根的那一幕,沒錯,在上界的競争愈發的大了,在弟子考核前,還需再次測試靈根和修為。
若是不合格的,連參加弟子考核的資格都沒有。
“把手放上去吧。”沈長青依言左手放在石柱上。
隻見一道木系的青色光柱呈現出來,單靈根,顔色不是很深,甚至淺到有些看不見顔色,這種天賦在上界不算突出,必得不到上上等資質之稱了。
緊接着那聲音念道,“單木靈根,年十四,煉氣期四層,上等資質。”一旁的人則是提筆記錄。
接了遞過來的木牌,身後又喊道:“下一個,劉子峤。”
跟着帶路的人奏折,肩膀被拍了一下,沈長青聳聳肩沒有多言,身後的人憤憤不平,佯作生氣道:“沈兄,說好的雜牌靈根呢。”
見人不搭腔,這些日子兩人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相處氛圍。
劉子峤又繞身到他前面,面對着沈長青,退着走,振振有詞道,“沈兄,你我相處了兩個月有餘,我居然不知道你是單木靈根。”
“不對呀,在下界之時,你如果是單木靈根,沈家沒有理由不重用你,這是為何?”
沈長青不欲回答,對方一雙眼眸又炯炯的盯在自己臉上了,就想着随意編排個由頭打發了。
不等他開口,劉子峤一個踉跄,踩着人了。
他原本還保持在臉上的笑容在擡頭看見比他高出一個頭的人時稍微僵住了,忙聲道:“對不住,對不住了。”
男子略微蹙眉,颔首俯視了一下一臉歉意的劉子峤,淡淡的吐出兩個字,“無事。”便徑直而去。
前面給他們帶路的人笑着解釋道:“剛才那個是我們宗門無相峰的大師兄,叫宋霁,一般我們都叫他宋師兄,他負責此次的弟子選拔。”
劉子峤還是發悚,自己确實不該不看路撞着了人,宋霁的表情有些瘆人,微蹙的眉宇如同在思考着什麼。
對方面容倒是極好,臉廓分明,劍眉入鬓。
尤其是一雙黑如深淵的眸子,有幾分不羁,隻不過性子未免太過請冷了些,比沈長青還冷。
不,沈長青不應該說是冷,他這個人有些怪,雖說極少搭腔,有時候故意打趣起來,偏偏還能嗆死個人,主打一個已讀亂回。
很明顯,他已經忘了要問沈長青的話。
帶路弟子看出身後人的窘迫,以為劉子峤害怕宋霁之後多有為難,又道:“無需放在心上,宋師兄面冷心熱,不會将此事放在心上。”
“劉子峤。”
劉子峤猛的回神,茫然的擡頭看了看身邊的人,“怎麼了。”
沈長青一副欲言又止,唇瓣張了又合,注視着身前人的背影緩緩吐出幾個字,“你在思忖些什麼。”
劉子峤:“啊,思春?我沒有思春啊。”說完還眨了眨眼。
順着目光,是自己撇在腰身的劍,因着走神的原因,不經意的挑起了走在他身後沈長青腹下的袍子。
導緻看上去的模樣……有點像什麼東西擡頭了。
他趕緊正了正劍身,臉色通的脹紅,如同身體裡蒸了一籠包子,水氣不斷,紅暈開來,也反應了過來,“哦,是思忖,不是思春。”
“是我耳朵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