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了。”
明幼鏡很詫異地回眸,佘蔭葉也走進來,解釋道:“星壇二十八門中,我沒有喜歡的去處,所以向蘇真人請願,打算在羊幟峰繼續深修,待到順利結丹之後,再論他事。”
這可不好。他在這裡多留一日,明幼鏡便覺得脖子涼飕飕的:“那真是很可惜。我本來還想告訴你,宗主已同意我每晚鳴鑼後找他問疑,如若你在萬仞峰上,說不定我們還可以一同修習。”
仿佛是錯覺,好像又看見佘蔭葉眸中豎瞳一閃而過:“……每晚都去?”
明幼鏡已經坐到了自己的榻上,一面脫靴,一面漫不經心地添油加醋:“是啊。說不定就在那裡睡了,也不一定回來……小師弟怎麼這副表情?難不成是晚上自己一人睡覺害怕?”
好了,病嬌棄犬受,都這樣在你面前貼臉開大了,總不至于無動于衷吧?
讓我看看你破防是什麼模樣——
“好。”
佘蔭葉竟然隻是彎唇一笑:“宗主肯教你,當然是很好的。”
這下輪到明幼鏡摸不着頭腦了。
當晚睡在那裡,也覺得相當不安穩。不敢背對着佘蔭葉,害怕今早起來之後手腳就沒了,或者被他掏個腎去。隻能蜷縮在薄衾内,被角遮住小半張臉,妄圖用那小小一方床褥把自己保護起來。
……可又實在是很累,神經未能繃緊多久,便在暖融融的薄衾裡困意翻湧。故而保持着那蜷縮警覺的姿勢,埋在枕間綿綿睡去了。
佘蔭葉坐起來,幽綠的碧色豎瞳在濃得化不開的夜色中瑩瑩閃爍着。
他慢吞吞地向明幼鏡的床榻走去,身體一點一點壓下來,用雙臂将纖瘦的少年囚禁在狹窄的方寸間。
薄薄的錦衾輕而易舉地便能扯下來,那粉嫩的紅唇無意識地張開一點,露出一小段水潤的軟舌。
佘蔭葉喉結滾動。
暗紫猙獰的蛇信緩慢翻卷吐出,頂開毫無防備的唇珠,兇狠地侵入進去。
夜色冷寂。唯有關嚴的窗戶後,激烈席卷的吮吸聲如此熾熱,好似要燃燒起來。
……
水月堂内一切如常。蘇文婵對佘蔭葉這樣刻苦踏實的學生十分喜愛,甚至于不願他早早結丹,免得上了萬仞峰便瞧不着了。可惜天不遂人願,佘蔭葉得了宗蒼傳授《天陽六道》後,其進步之神速,可以稱得上一日千裡。
明幼鏡坐到水座前,瞧着有些悶悶不樂。
蘇文婵看見他殷紅發腫的唇瓣,吓了一跳:“幼鏡,你的嘴巴這是怎麼了?”
“别提了!”明幼鏡委屈道,“也不知是上火還是怎的,近日裡嘴唇總是紅腫,舌頭也火辣辣的,好似叫誰啃咬過,難受極了!”
蘇文婵取來一些冰泉水與他消腫,明幼鏡甜甜說一句謝謝真人,又問:“佘師弟是不是快結丹了?”
“我看着是很快了。不過,這種時候最是要緊,還是得要天乩來把把關。當然了,他那樣絕佳的資質,我看是沒什麼問題的。”
明幼鏡扁扁嘴巴:“佘師弟真厲害啊,怪不得宗主喜歡他。”
蘇真人見他漂亮的手指在水座前的水槽裡打圈兒,忍不住笑起來:“資質雖然重要,可大多數修士還是勤能補拙。再說,蔭葉也非前無古人的資質,你努努力,還是能趕上的……”
“前無古人,那該是怎樣的?像宗主那般麼?”
“天乩那是自然的,莫說前無古人,便是寰宇萬古也未必有一。不過除他之外,還有一人,也是後無來者的絕頂天才……”話及此處,蘇文婵閃爍的目光卻一寸寸消暗下去,她揉一揉明幼鏡的黑發,笑道,“改日再同你講。這故事可長得很。”
明幼鏡點點頭,心中卻不太在意。
管他天才不天才,都沒有他的指數要緊。
這樣想着,繼續黏上宗蒼刷業績的一顆心便更加蠢蠢欲動。當日水月堂鳴鑼後,便揣着那段從宗蒼那裡順來的墨玉,噔噔噔攀上了萬仞峰。
敲開宮門的時候已是氣喘籲籲,罵了百遍難走的山路,心道等下一定要向宗蒼好生抱怨一番。
甘武開了門,眸光在看到他手中墨玉時變得晦暗莫測:“今晚你先回去吧。”
“嗯……?”
甘武亮了亮犬齒,很嚣張地笑:“你那俊美的小師弟此刻正在與宗主修習。”
明幼鏡蹙眉:“那怎麼了?”
“宗主說了不許外人打擾。或許是很要緊的修習吧。”
看着少年微變的臉色,甘武欺負人的心情更加強烈,惡劣勾唇道,“比如雙修……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