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宛境為何在此時前來……
明幼鏡的心弦仿佛疾雨亂撞,也不知怎的心下一陣惱火,頭也不回地轉身跑了。
胸口裡灼灼烈焰暴動,将宗蒼翻來覆去啐了一萬遍:色胚,變态,暴徒!看不上他便找别人洩火,怎的不把那孽物一刀割了省時省力?
可那媚蠱是他自己下的,到這地步,難不成也要怪自己?
不,他才沒錯!倘使有錯也是錯在原主……若是他本尊到場,定要将宗蒼那孽物踩在腳下好生蹂躏踐踏一番,以解心頭之恨!
“你亂跑什麼?”
忽然撞上來人冷硬的胸甲,明幼鏡一個踉跄,不小心牽動腿傷,當下身形大亂,眼看就要往一側的花叢中跌去。
甘武順勢出手将他扶穩,看這少年兩頰漲紅,氣喘籲籲,手裡還緊握着一段墨玉,眼神不由得複雜了些。當下将他松開,臉色不善道:“要見宗主也見了,還不快走,賴在這裡還想讨什麼好處?”
明幼鏡氣不打一處來,心想他讨到什麼好處啦?宗蒼那家夥自己叫他進去,進去了又把他趕出來,他走了之後還招來司宛境……嘴裡沒一句明白話,他還覺得自己白上萬仞峰一趟呢!
他身量尚小,頭頂也不過将将超過甘武的肩頭,這樣從下方惱火地瞪過來,不僅全無半點殺傷力,反而有種嬌嗔的稚氣。
甘武心頭一顫,竟起了逗弄他的心思:“怎麼,宗主沒有好好寵愛你一番?”
“胡說八道什麼?”
宗蒼就算了,甘武可不是主角攻,明幼鏡才不在他面前裝模作樣,不滿地撅起粉唇罵了回去:“你給我放尊重點!”
甘武瞥了一眼他手裡的墨玉:“還說不是?都把墨玉給你了。”
說着,又湊近半步,彎下腰來,深深地在明幼鏡頸側一嗅,“嗯……不錯,今兒倒是沒搽粉,學聰明了,知道自己濃妝豔抹隻會叫人笑話,所以學着清水出芙蓉了?”
明幼鏡大駭,慌忙後退幾步:“聞什麼聞……你是狗嗎?”
甘武雙手抱胸,擡起下巴,好不傲慢地直戳心窩:“你省省吧。司掌印與宗主是金蘭之交,過命的交情,早就心意相通了,哪裡輪得到旁人插足?”
明幼鏡扁了扁嘴巴,分明心道:可得了吧!甚麼不許旁人插足?原書裡的宗蒼可是出了名的葷素不忌,連你也不放過……也就是我來了之後劇情線變動,宗蒼現在才顯得安分些,你不對我感激涕零,還說這種話,真是沒心肝的白眼狼!
于是很不滿地哼了一聲,甩手就要離去。
甘武卻來了興緻,跟在他身後,挑釁一般道:“你去哪兒?”
“回羊幟峰啊,還能去哪兒?”
甘武笑起來:“不用去了!你還不知道吧?便是你下山的月餘,誓月宗那裡轉來一位年輕弟子,名叫佘蔭葉的,就在你原先的号舍裡住着。”
明幼鏡腳步一頓,再扭過頭來,好像波瀾不驚似的:“那又怎樣。每間号舍兩張床,從前我一個人住,現在兩個人了也沒什麼。又不是沒地方睡。”
見甘武好大一個青年還在不屈不撓地跟着,緊緊擰起眉峰,呸了一聲:“不許跟着我!滾開呀!”
兇巴巴地撂下這句話,頭也不回地跑出了萬仞宮。
直到峰回路轉僻靜之處,方才坐在沾了露水的山石上,煩悶不已地把地上的石子往對面的灌木叢裡亂丢。扔了幾個,聽見“哎呦”一聲,胖貂從花葉裡一溜煙竄了出來,腦門顯然是叫石子砸中,倒黴地鼓起個包。
明幼鏡心虛地把手邊剩下的石子扔到身後:“正好你來了,幫我看看,現在有多少個指數了?”
胖貂哼唧着拿出面闆:“山下砸暈何尋逸、刺激謝真總共記了40個,爬天階記了20個,上山以後投懷送抱20個,剛剛去宗蒼屋裡記了20個……已經100個了。”
明幼鏡心裡終于舒坦了一些,打開商城,仔仔細細地挑選起自己的戰利品。
“正好,這個冷白皮隻要30點,剩下70點,還可以換一個貴的……”
隻見“身材”大類中,有個名為“萌萌白兔”的商品十分惹眼。點進去一看,饒是明幼鏡也不由得面皮通紅。
是……胸。
小巧玲珑,粉嫩漂亮的可愛鴿乳。後面還有三個小字“成長型”。
明幼鏡倏地想到了甘武那胸甲也遮掩不住的健碩胸肌。
嗯……
他深吸一口氣:“就這兩個吧。”